那個身著鵝黃長衫的少年,臉色清清冷冷,看著人走茶涼的那處兒,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十里郊外】
四年之後,入夜天黑。
郊外十里地,有一人,白衣長衫,手中一管玉簫,輕吹之聲好似是寄思情誼的《清衍別去》。才吹了沒多久,就見那白衣人身邊又出現了一個蒙面的隨從。
“稟蘇小王爺,屬下已查明,那日混入府中的人,為辰北侯之子,人稱公子寒。來自大顯周朝。”
“父王知道這事嗎?”白衣人問。
“屬下還未告知。”
“你就不用去告訴父王了,隨本王走吧!”
“蘇小王爺這是要去哪裡?”那人疑惑著問。
白衣人慢慢笑著,皆不再說話。
……
閒時解一難,隨緣得此生。
作者有話要說:
☆、暮祈
【求援之事】
密室,一秉燭火,燈花閃了下。
一頭坐著一位有些年紀的老者,便是朝中第一人,丞相暮左鳴。
另一頭坐著個面容相似的年輕男子,才是丞相真正的兒子,暮祈。
這原是一對父子。
室內沉默了好一會,終於有了短促的交談聲。
“皇上已親政,宮中風雲詭譎,你且速速去寇蘭國求援。”老人眉目微蹙,說道。
“爹,那煙雲十三樓的人可信得?”暮祈擔憂著問。
“你知這煙雲十三樓來保護爹的人是誰?”暮左鳴挑眉一問。見他這兒子不說話,又道,“是老夫以前的學生趙朔之子,也就是那個公子恆。”
聽後,暮祈微微鬆了口氣,沒想他公子恆竟還有這樣一重身份。於是又問,
“爹,現在府上那個假扮我的公子暮,爹怎麼看?”這就是目前橫亙在暮祈心中最大的問題。
“按兵不動,你爹我也看不出這人的來歷,不過想他公子恆在,左右是出不了事的。”暮左鳴想了想又道,“這個假扮你的公子暮,爹自然會提防,你且速去速回就是了。”
暮祈點頭,拿著寇蘭玉佩,便出了門,沒入了黑夜。
暮左鳴見人去,心中一嘆。
立到了天明。
……
【江岸臨水 】
暮祈站在江邊,越行越遠。
這處的水岸不見優柔,剛猛著咆哮,滾滾而去。便是夜深如此,暮祈依然能感到瑟瑟的風呼嘯在北方陰冷的天地。沒有船家,這種盲從的離開,便註定會困難重重。
此刻,遠處隱約使來一條漁船。似經過風浪的洗禮,越發顯得堅毅而滄桑。暮祈不再顧及任何的計謀,登船而去。撐槁搖船的老者也不多問,便徑自向著南面行使。夜黑透著江面,只那船頭的燭火搖曳成將熄未熄的姿態。
暮祈盯住那燈火的眼神,有希求裡的嚮往。
“公子,這燈火是滅不掉的,只要有芯,如何度不過風浪!”老者言說。
暮祈點頭,不吭聲。
“今日可是寇蘭國嫁女的大喜日子,這會都還在吃酒,公子怎麼就匆匆而去了?”老者繼續說道。
暮祈依然不出聲,只是不經意拽緊了衣內的兵符,這是寇蘭國的十萬鐵騎,橫江而過,便有千軍萬馬。
冷風灌入,是三四月的風,卻冷到渾身發顫。這刻,暮祈心中篤定著某些東西,嵌在黑夜裡的身形越發的精神,彷彿一種捕獵,遇時而動。
“你此去,也成定局。即使拿了兵符也挽不回人事。再者,自己若被擒,更是難救。”老者慢慢的說,好似預言那般,暮祈驚詫著盯著老者,“老夫知你心事,便存心送你一程。在寇蘭山的此刻,哪裡會有漁家夜船,即使是行使而去,難保途中平安。公子暮,丞相之子竟這樣魯莽,老夫很是失望啊!”老者長嘆出聲。
暮祈抬頭,昏暗的燭火裡終於看清來人面色,頓時手足無措,更是說不出話來。只道:“您,您還願意把女兒許配給,給我?”原是要說本公子的,但終是覺得心虛,只說出了一個“我”字。
“你來和親之時,老夫早已知你國內局勢,丞相有難,大顯周朝皇帝韜光養晦十年之久,當然要一舉拔掉諸多毒瘤。你家父命你來,一無聘禮,二無媒人,便是已至心急火燎之勢。”老者說的不緊不慢。“現下,您夜深而去,就此將老夫之女放置不管,您還要拖去多少兵士性命?”老者的話在夜風裡變的冰涼而清肅。聽的暮祈黯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