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那個驚天的秘密沒有揭露之前,他便是如此孤然的獨坐於黑暗中。
南宮蒼敖記得他的笑,那在黑暗中有壓著幾絲瘋狂,森冷詭秘的笑,不見笑意,沒有冰寒,有的只是漠然,彷彿世上只剩他一人,再無其他。
好不容易,他把他的心捂暖了一些,誰料會被沐昭冉找上,鬧出沐朝霞的事來。
南宮蒼敖忽然懊惱,他不該提起明珠的事,逼的君湛然不得不說出這番話,舉步而上,與他並立窗前,一同看著窗外的夜色。
黑暗之中,月色灑下,站立的人影在牆上交疊相依,君湛然的腿傷未愈,但他還是喜歡站著,彷彿是為了補償這些年來,偽裝腿疾不可站立的那段時間。
縱使雙腿的狀態還未恢復到與他的雙手接近的狀態,他還是如此堅持,不顧腿上的外傷,也不顧雙腿是否有力堅持,彷彿只要他的腿還能用,他便不會容許自己倒下。
南宮蒼敖握住了衣袖下的手,本來毫無瑕疵,如今卻多了一道傷疤的手,沒有推拒,而是將他的手掌收緊,手指交纏,掌心的溫度相互傳遞。
“這話有些俗,但我必須說,你也必須聽著。”身畔忽然響起這樣的話,君湛然沒有開口,聽著南宮蒼敖說下去。
“在遇到你之後我便不曾想過什麼女人,你知道我對男人沒有興趣,倘若看到其他男子的身體也只會反感,唯湛然你一人,能令我慾火焚身。”
君湛然的面色稍緩,“我從未懷疑這一點。”
他似乎言外有意,那語調裡的曖昧似有若無,南宮蒼敖看了他一眼,卻看不出隱藏在夜色下的面容有什麼不同。
不由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其實我從未想過要孩子,過去那些女人都不是什麼良家婦女,我也一直留意不讓她們留下子嗣,何況坊間自有給她們在事後喝下的藥汁,所以我才如此確定,不會有什麼意外。”
但如今意外偏偏發生了,又能如何?夜色已深,君湛然略感疲憊的一擺手,“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今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事,沐朝霞之子是否存在,是真是假,你儘快命人去調查,我相信在夏國你一定還留有人手。”
南宮蒼敖眸色一閃,笑了起來,“湛然就是湛然,知我甚深。”
牽著他的手,走向床鋪,掀開床上被褥,他瞥了眼地上紫銅木堆成的廢墟,“幸好你沒有把床鋪給砸了,否則我們睡去哪裡。”
“哪怕天為席,地為鋪,這世上有哪裡不能睡。”一番深談,鬱氣已消,君湛然的話中,字裡行間自有股豪藐視天下的傲氣,南宮蒼敖將他往懷中一攬,“無論這件事是真是假,我不准你輕言離開。”
“不知你哪裡來的想法,睡覺。”君湛然嗤之以鼻,拉上被褥,他身邊的南宮蒼敖卻沒有馬上閤眼,“我在夏國留有人手,不知湛然你又是在何處留下了人手?還有你想去見的人——”
一雙鷹眸,眸色銳利,君湛然睜開眼,便看到南宮蒼敖的笑,彷彿洞悉所有,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展家莊
二人在街上閒逛,肖虎不知君湛然的目的地是何處,只從他與南宮蒼敖的對話中得知他們樓主要去見個人,心裡也覺疑惑,被瞥過一眼之後便不再多話,只管跟著走。
不多時,他們經過一個木頭搭出的簡易大棚,佔地還不小,外面周圍人聲嘈雜,有個馬伕打扮的人站在用布簾前面,眉飛色舞的對周遭眾人說著什麼。
君湛然與肖虎一靠近門邊,那人便眼前一亮,撇開其他人走了上來,“二位爺,進來看看?”
他往裡指了指,滿臉自豪地說道:“不是我誇口,這個城裡,甚至整個凜南,沒有比我們這兒更好的馬了,兩位要是有興趣,讓小的帶二位進去瞧一瞧,你們看怎麼樣?”
說罷,一臉希翼地看著他們,衝著他滿臉熱切真誠,就算本來只是看看熱鬧,即刻要走的人,都不好意思說走就走。
“那就進去瞧瞧。”君湛然只是點了點頭,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令人難以探得深淺,肖虎在後面也不知他們這位樓主的本意究竟是不是要進去,更別說門口的這位夥計。
君湛然身穿凜南服飾,用料極為講究,樣式雖然簡單,與生俱來的氣質反而更為明顯,如此儀表不凡的人物,但凡眼明的人都知道此人定有些來頭。
門前的夥計也算是耳聰目明十分乖覺,立時扔下其他人,殷勤的挑開布簾在前面領路。
進了門去,並非肖虎料想之中的馬糞味,竟是一條還算寬闊的走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