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己。
明白南宮蒼敖話中之意,更清楚他為了誰而這麼做,君湛然本想開口,話到嘴邊,才發現他竟不知自己想說的是什麼,任何言語都失去了意義。
看他目色變換,雙唇緊閉,南宮蒼敖有意輕笑,“被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喉間顫動幾下,君湛然終於開了口,變得沙啞的嗓音裡微微帶著笑,“真是名捕本色,身負家仇還不忘蒼生百姓的安危,怎麼,怕我變成滿心仇恨的殺人魔,殺盡天下?”
“誰管蒼生和天下,我擔心的是你。”南宮蒼敖輕嗤,假作不悅,皺起眉頭,“湛然是真的不知,還是假作不知?”
“你說呢?”一把將他拉近,君湛然的眼底閃著光亮,雙唇相貼,像火星點燃了口腔裡殘留的酒液。
口中的濃烈滋味,不知是唇舌交纏而來,還是因為梨花釀,寒冬之中,心頭的熱度漸漸攀升,君湛然的吻從南宮蒼敖的唇上移到脖頸,收緊在他後背的手臂越來越緊,“蒼敖……蒼敖……”
他喚著他的名字,彷彿心底的撼動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能這般輕喚。
南宮蒼敖牢牢回抱著他,忽然低聲問道:“知不知道還有多久到安嘉王的行宮?”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回答他的是君湛然的又一個吻。
烈火正要燎原,馬車陡然一陣劇烈顛簸,前方傳來厲喝,“是誰?!”
第一百五十二章 陷阱
官道上,車輪陷入深坑,肖虎下了馬車,厲聲質問,前方十數條人影在黑夜中猶如鬼魅。
好好的官道上當然不會無故的多出一個坑來,更不會在深坑上鋪上稻草石子,幸好陷阱不至於令整輛馬車陷入,只傾斜了半個車身。
雖是如此,但陷阱原是早已設下,並不僅僅只是路上的坑洞而已,陷落馬車之後,滾滾巨石從路邊的山崖滾下,霎時馬聲嘶叫,眾人齊齊勒馬躲避。
君湛然和南宮蒼敖扶著窗框坐穩,皺起眉來,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感到高興。
“又是煌德的人?”南宮蒼敖自語般的猜測,隨即一挑眉,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不,不是。”
君湛然點頭,“北絳與夏國戰事已起,不再是原先的小打小鬧,這個時候煌德理當無暇動這個心思。”更何況有了那樣的傳言,若是他夏國四皇子的身份一旦喧囂塵上,對煌德毫無好處,在這個風口浪尖,他定不會再招惹他人的懷疑。
攏好敞開的衣衫,君湛然不想再做揣測。
馬車之外,陰鳩和溫如風等人都是行走江湖已久,應對意外十分冷靜,尚不明敵人是誰,沒有一個人衝動行事,霧樓的人手都是有肖虎帶領,一記厲喝之後都拔出兵刃,護衛在君湛然所乘的馬車周圍。
十數個黑衣人一現身,其中之一打了個手勢,黑影便齊刷刷的散去,也朝四面將君湛然所在的馬車包圍過來。
“來人是誰?你們可知道攔住的是誰的馬車?!”肖虎厲聲質問,手中的“鬼哭”閃著寒光。
“找的就是你們!夏國賊子!”蒙面黑衣人冷笑,其它一句都不多說。
山上有巨石滾落,當然是有人動手,推落巨石不是為了要人的命,而是為了堵住去路。
去路被堵,馬車和馬匹都不能透過,敵我雙方便都被困在了這被巨石包圍的官道之上,夜色之中沙塵漫天,飛沙走石之間,矇住了月色,就在這片昏暗裡雙方動起手來。
兵刃交擊,擊碎夜色中的冷寂,唯有一輛馬車裡不見任何動靜。
這輛馬車處於交戰的中心,這便是這群黑衣人此行的目的,自山崖下來的黑衣人也加入了戰局,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馬車裡的人才是此行真正的目標,動手之時所有人都朝著馬車接近。
肖虎和陰鳩職責所在,自然不容他們靠近,而君湛然和南宮蒼敖都未下車。
馬車裡越靜,暗襲之人便越是不敢掉以輕心,這本是一輛普通的馬車而已,即便是有紫銅木所鑄,牢固異常,又配上凜南所出的上等戰馬,它依然還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不一樣的是車裡的人,他們令人不得不忌憚,霧樓樓主鬼手無雙,用毒之能無人能出其右,鷹帥執掌鷹嘯盟,手中遮日刀無可匹敵……
寒風吹開車簾,傳遞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也傳出一句冷淡的人聲,“該是你們動手的時候了。”
“記得留下一個活口,才好問話。”有人又補充了一句,輕描淡寫的說。
君湛然一開口,肖虎便聽出他在對誰說話,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