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凜南的百姓都敬重如此磊落坦蕩的勇士,無論他是哪國人。”凜南地處偏僻,百姓多生性淳樸,安嘉王看起來似乎也不倒外。
他說起已過世的南宮晉,言辭誠懇,帶著些惋惜。
“可惜,夏國的平康皇對大將軍並不看重,將軍他又英年早逝,這也可以說是天妒英才吧。”安嘉王拍了拍扶手,嘆息一聲,君湛然從他的話裡聽出他的意思。
“王上是想借助南宮世家的威名,建起屬於凜南的鐵軍。”這句話並非疑問,他話一出口,安嘉王並不反駁,將視線轉向了他,微微一笑。
“傳言霧樓樓主鬼手無雙,不理世事,性情孤僻,如今看來,君樓主並不像傳言所說,莫非這是因為鷹帥?”安嘉王話裡有話,聽來是打趣,有意無意間似乎也想摸摸他的底細。
可惜君湛然並非用三言兩語就能套出話來的人,看著南宮蒼敖,淡淡答道:“不錯,就是因為他。”
這話本是為了應付安嘉王,四目相對,君湛然看到南宮蒼敖眼中露出的笑意,淡然之色也漸漸變作了認真。
回想過往,從相識到今日,所有改變豈非都是因為南宮蒼敖?
即便君湛然不想承認,他也知道,多年來的仇恨壓抑已令他的性情與常人不同,要說扭曲怪異,也許也有那麼幾分。
恐怕也只有南宮蒼敖受得了他。
南宮蒼敖見他如此直視,眼中笑意愈深。
安嘉王就看著他們兩人相望,他們對視的神情並不如何露骨,卻也不見絲毫隱藏,從他們的眼中,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與眾不同來。
那眼神和看著他的眼神不同,也和看著其他人的眼神不同。
“王上要見我,就是為了問我的私事?”感覺到安嘉王的打量,君湛然回過頭來。
他問的如此直接,安嘉王一時有些愣住,過後才哈哈大笑起來,“君樓主真乃性情中人,敢作敢為,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追根究底,我只想問鷹帥,是否答允助我凜南?”
霧樓樓主的名號再響,一雙鬼手再強,擁有的至多是殺人取命之力,南宮世家卻不然,即便已家毀人亡,南宮世家之名,尤其是南宮晉大將軍之名,餘威仍在。
“你可知道你在相求什麼?南宮世家在夏國已是皇榜上的通緝要犯,名義上可是叛國之臣,你要讓一群他國叛臣來管你的兵馬?”目色如箭,南宮蒼敖覺得興味。
此番直言相問,就如他一雙直視的鷹眸,其中的壓迫令人不敢逼視,安嘉王身為君主,自不能在此時退縮,摸了摸唇上鬍鬚,“鷹帥多慮了,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南宮世家為君為國,為朝廷為百姓,從無謀反之心,此次被按上叛臣之名,乃是平康皇嫉賢妒能,沒有容人之量。”
“所謂功高震主,夏國這回是自己將棟樑之才送到了別國,鷹帥來到凜南,這便是我凜南國之福,本王怎能就此放過機會呢?”起身走下臺階,安嘉王摸著鬍子,笑意盈盈,眼底精光閃過。
這個安嘉王待人和藹,言辭可親,但終究還是一國之君,他考慮的是凜南的將來。眼前天下局勢不定,他顯然已是決定冒一冒險,與其在天下大亂之後被動應對,不如早作打算。
“你可要知道,一旦南宮他答應相幫於你,除了要冒險將兵馬交予他這個外人之手外,還得做好準備,煌德絕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我。安嘉王陛下果真打算這麼做?如若有個萬一,凜南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到時候你就算後悔也來不及。”
南宮蒼敖身側,君湛然不知何時從椅上站起,口稱陛下,他的神情卻並不恭敬,仿舊是一片淺淡漠然,微挑的雙眸裡透著似有似無的質問和挑釁。
安嘉王想了想,一揮衣袖,笑著反問,“君樓主離開故土,和鷹帥一起來到凜南這個地方,整日都需要提防平康皇所派之人的追擊,本王也想知道,這值不值得?已付出如此代價,君樓主又後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他不知道君湛然的身份,也就不知道這所謂代價並非僅此而已,更不會知道,南宮蒼敖所付出的代價,與君湛然相比並沒有少去多少。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背後真意
安嘉王如此反問,君湛然連答都不想回答,他與南宮蒼敖之間,誰欠了誰,誰又為誰付出過多少,這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的,更無需對外人說明。
霧樓樓主若不想開口,無論誰說什麼都沒有用,他只是動了動嘴角,露出一絲近乎不耐的表情,重新坐回椅上。
他的態度並不熱切,彷彿一切與他無關,如此一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