桿秤而已,如此簡單,如此自在,那種灑脫讓他豔羨不已,但是他這種靠心計生存的人,永遠也到不了那一步了,記得酒到興起時,仲夏曾說過,他這一生的成就全是運氣使然,要不是有過那一段奇遇,他就算在努力一百年也達不到這樣的成就,他那個時候正是值不惑之年,風華正盛,相對於一個魔法師二三百年的生命,這才是剛剛起步,他就已經在大陸上有了立足之地!
咦?奇遇?
帝南行腦中精光一閃,仔細回想他們那天的每一個細節,和仲夏說這些話的樣子,他似乎還說了……帝南行的眉頭皺起,時日太久,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也就是他天生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仔細回想一下還是能做到的,
蕭雪看著眾人或沉思或茫然,或迷離的神色,靜靜的沒有多言,她本來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天鳳裡的眾人都已經做好準備要大幹一場了,蕭寒雙眼警戒,現在只有帝南行還在扶額沉思,別人那有幾個能接觸過仲夏的啊,而且就算是求他煉丹也不過是一面之緣,怎麼會說這麼深的話題,
帝千尺盯著兄妹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帝釋天目光遊移,落在蕭雪身上同樣複雜,蕭寒冷冷地回瞪他一眼,帝族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次就不應該來!
底層的人不敢言語,高層的人若有所思,這一方街道和遠處的喧譁形成鮮明的對比,帝南行微皺的眉頭悄然松展,臉上的緊繃也緩緩消散,帝釋天提起的心也稍微歸位了一些,不過疑惑更甚,
“南行,當年你和仲夏神醫一見如故,這件事情你應該最有發言權,想必現在你也有了結論。”
帝千尺微微一笑道,
“嗯,我的確有幾句話要說。”
帝南行對帝千尺點了點頭,接著臉色慎重的看向蕭雪,
“這位小友,你的老師見到仲夏神醫的時候是多少年前?”
蕭雪眉頭挑了一下,有點驚訝,這倒有點意思了,看他的樣子,明顯知道內情的樣子,真是想不到他居然連這件事也知道,這絕對是意外,
“大概百年左右。”
“什麼季節?”
“初冬。”
“在哪裡?當時還有什麼人?”
帝南行的聲音有了一絲緊張的波動,語調也不自覺變的急迫,
“在琉璃大陸的安道爾坦,當時三個人,除了我老師和仲夏,還有一箇中毒的武師。”
帝南行雙眼陡然間射出一道明亮到極致的光芒!這次連呼吸也變得不規律了,帝天川和帝千尺都看出了他的不平靜,也在屏息等著蕭雪的答案,這種事情,帝南行不會拿來說謊,而且以他們的修為,帝南行要是想完全控制心跳呼吸和元素波動等來瞞天過海的話也不太可能,而且這個話題也是他引起的,他不會這麼自找麻煩的演這出戏,所以蕭雪的答案就尤為重要了,因為這事情的結果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要真的像她所說,那,豈不是說,她的老師……
那個層面……他們不敢想象!
甚至是在這片大陸權力頂峰的帝族也觸控不到的層次!
所以現在帝魂也插不上什麼話了,在帝天川身邊雙眼半垂,整個人隱藏在黑影裡,只有一雙白皙的雙手若隱若現,可看見上面根根分明的青筋,
帝南行深吸一口氣,雙眼暗潮湧動,情難自禁,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老師,是男是女?”
蕭雪笑了一下,如雪雲初開,輕柔和緩,聲音帶著一股輕靈,
“我的老師,雖為女子身,但一身凌雲志絲毫不遜男兒!而且……仲夏他不知道我的老師是男是女,你這個問題是為他而問嗎?”
帝南行一拍手掌,臉色再無質疑,雙眼看向蕭雪炯炯有神,
“原來小友是天外之人高徒!仲夏與我一場知己,雖未結拜但情同手足,當年他跟我說到令師恩義時感慨萬千,言明令師恩情形同再造,而且令師也是仲夏一生的信仰和目標,還坦言,將來若有機會再見,一定要三叩首,行謝禮,雖然他不能奢望成為令師高徒,但是那三日點撥之恩在他的心裡已經是與師傅無異!”
帝南行這一段話說出,在場所有人譁然,即使剛才有人還不知道仲夏神醫是誰,但是經過剛才這幾個大人物的肯定,仲夏神醫已經在大家的心裡達到了一個仰視的高度,基本就是傳說中的存在,而現在族長大人口中又說出這樣一番話,我滴那個天哪!這個……這個少女的身份是什麼?她的老師……是……是……
所有人臉色全部變了,想不透,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