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親哥哥?”
他這樣明知故問的語氣激怒了許還,許還就著他的話反問:“那你又能把我當親弟弟嗎?只是親弟弟?”
閔之棟愣住,許還見狀,急忙再接再厲,接著說:“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大年夜那天你明明一開始就可以推開的……”
“閉嘴!”閔之棟厲聲打斷他,聲音冰冷,“你答應過我什麼?”
許還被震住,囁喏著嘴唇,輕聲說:“為什麼突然又要變,我們不是一直這樣挺好的麼。”
“不好。”閔之棟轉開眼,冷聲道,“我說過,你什麼都有,我除了一個罪犯的身份一無所有,這就是原因。”
“你不要開口閉口就是罪犯,那不是你的錯!”許還往前大走幾步,來到閔之棟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不管是誰的錯,這個身份我這一生都擺脫不掉。”
閔之棟自暴自棄的語氣讓許還心疼又愧疚,他蹲下來,比坐著的閔之棟稍微矮一點,微微揚起頭,酸楚地說:“那就是我的錯,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們重新來啊,就當過去那些都沒發生過,你沒坐過牢,我也沒讀書,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弟弟,我們就這麼相愛,不好麼?”
閔之棟牢牢地盯住許還,他竟然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態,心裡痛得麻木了,他突然伸手,緊緊捏住眼前人的下巴,將他帶近自己,問:“我不是你哥哥?你不是我弟弟?那麼你想我做什麼?這樣?”
說完俯身咬上青年的唇。
許還先是愣住,隨後反應過來,雙臂抱著男人的胳膊熱烈地回應,幾乎用咬的在對方的唇上肆虐。不知道是誰的破了,漸漸嚐到了血腥味,他依然不放手,動情之餘,被男人狠狠壓在床上,肩上的手勁大的驚人,他氣息不均地喘著,望著上方男人的眼睛,那裡情緒翻滾,接著他聽見男人低沉的怒吼:“你想清楚了!如果繼續下去,明天我就會以強_奸弟弟的罪名再次入獄,這就是你想我做的嗎?”
許還怔住,一句話將他的情潮退去。
他這是在怪他?怪他當年因為他的牽絆沒有放棄上訴的機會?可一切已成定局,他為此已經很難受了,因為虧欠想要彌補。四年前沒說,出獄沒說,卻在他以為兩人可以這樣平淡地相守一輩子的時候說,為什麼?難道真像他說的,因為他一無所有,所以無法面對現在看起來擁有了很多的自己?
或許這是人之常情,自己從小就一直在佔有他的東西,搶了他的媽媽,搶了他讀書的機會,影響了他上訴的機會,這樣的自己,竟然還企圖無恥地用不容於世的畸戀牽絆他,他不恨你就不錯了,你還奢望什麼愛?
兩人因為看待事情的立場不同,同一句話,在他們各自的理解中背道而馳。
閔之棟走後,許還因為作業不過關,一直待在學校裡,雖然面上平靜無波,孟峻卻能感覺到許還變得比以前更加淡漠。即使每天一起上圖書館找資料,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澡堂洗澡,他也感覺自己像個無關痛癢的路人,有他不多,沒他不少。
孟峻本身不是彎的,甚至在大一的時候還談了個女朋友,結果因為女朋友開玩笑說許還面癱臉,二話不說將人甩了。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許還有了那番心思,從進校起,許還一直都是冷淡如水,看起來溫和親近,實則根本入不了他的心。
外人看來許還跟他要好,他也樂意這麼認為,本來大學五年讀下來,想著這麼細細相處下來也不錯,可真臨到要分別了,他又不太甘心,特別是許還最近越發冷淡的態度。
所以這天兩人去澡堂洗澡,在換衣間脫衣服的時候孟峻忍不住試探地問:“許還,你覺得我怎麼樣?”
許還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點詫異,淡淡地說:“很好啊,怎麼這麼問?”
孟峻聽見這話心裡一番欣喜,不禁抓住許還的胳膊,脫口問道:“那……那你對我什麼感覺?”
許還皺眉,輕輕掙開,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孟峻心裡打鼓,臉上泛紅,突然扭捏起來,彆扭半天,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我好像喜歡你——不是同學間的喜歡,是男人喜歡女人那樣的喜歡!”
他的話讓許還潛意識地排斥,他冷聲道:“我不是女人。”
孟峻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急解釋:“你誤會了,我怎麼會當你是女人,我從大一就喜歡你了,你一直沒看到我,我堅持了快五年,怎麼會當你是女人?”
許還微眯著眼望著他,面前與他同窗五年的男生眼神堅定,裡面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