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很聰明,可也抵不過霍決的勢力,不到兩年,便被堵在了南方一個小城裡。
那時候高琪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打死她也不敢相信霍決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追著她不放是因為看上了她。雖然如此,但她還是無計可施,只好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留在男人身邊。時間久了,霍決漸漸將霍家的生意洗白,對她雖然談不上寵溺無邊,但也當個金絲雀一樣養在身邊,倒把她養金貴了。
這幾年霍決看她看得很緊,出個門都有人跟在身邊,也就近段時間,她剛生下兩人的孩子,這才對她沒了人身限制。拿在年輕時,高琪能輕易拋下許還當然也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絆腳,不過也許真的是開始老了,心沒了年輕時候的活力,她看著初生待哺的孩子,驀然就想起許還。
“許還,你是不是不肯原諒媽媽?”高琪心裡有點酸楚,人生過去大半輩子,到頭來才發現以前追逐的那些名利都是虛的,面前的兒子冷然相對,才最讓她感到心涼。
許還輕輕嘆氣,說:“我不想騙你,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把你當媽媽去看待……有點難。”
“那你就當我是個朋友一樣相處就行了,我知道,要你一時接受有點困難,我們可以慢慢相處。”
許還拒絕不了,也許他潛意識裡還是希望高琪能認回他,像個母親疼孩子一樣對待他,所以他默然,並沒有出言反對。
高琪見狀,高興地笑起來:“太好了!那許還,我們這就回家吧。”
“回家?”
“對啊,走,路上我再跟你細說。”
許還推拒著高琪的手,看了看不遠處停著的車,說:“我並不想介入你現在的生活,而且我也有家。”
高琪疑惑道:“你是指阿棟?”
“對,我明天就回豐州縣找他,你以後就別來學校找我了。”
“阿棟不是還有幾個月才能出來?”
許還抬眼看她:“你知道他的事?”又接著說,“是五年,不過大半年前就提前出獄了。”
高琪抿嘴沉思一會,復又抓著許還的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許還,你聽我說,阿棟坐過牢,你老跟在他身邊不是什麼好事。”
“行了,”許還的臉色一下沉下來,甩開高琪的手,說,“那不是他的錯,他是被冤枉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情急之下,高琪脫口而出,又突然噤聲。
許還挑眉望向她:“你知道?”
高琪躲避著許還的眼睛,默了默,還是決定開口:“許還,我是為你好,阿棟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如果他知道當年他入獄的事情是因為我,他怎麼會原諒你?到時候——啊!”
許還猛地抓住高琪的手臂,勁大的讓高琪痛撥出聲,他的眼神完全冷下來,凌厲如鋒利的刀子戳進高琪的眼裡,沉聲問:“你說什麼?”
高琪愣住,被許還森然的神情嚇到,說不出一句話。
許還手上用勁,幾乎切齒地說:“你說他入獄是因為你?”
晚上很晚許還才回宿舍,孟峻一直等在樓下,老遠看見許還神不守舍地往這邊過來,急忙上前,叫他:“許還,怎麼這麼晚?沒事吧?”
許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說:“沒事。”
孟峻心裡黯然,許還還真是不拖泥帶水,這樣果斷強硬地拒絕他,讓他不知該怪他還是感激他,他內心苦澀地跟在許還身邊,沉默著。
許還根本無暇顧及他,他抿著唇一直往前走,進了寢室之後直接脫了鞋上床面對牆壁躺下。
寢室另外幾個人拿眼神詢問孟峻,孟峻只能無奈地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許還腦子裡很亂。
他感覺自己像聽了一部情節離奇的故事。高琪與霍決兩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高琪懵懂糊塗的過往,霍決行事狠辣的作風,可是他們之間的恩怨,為什麼會扯上閔之棟?那是最無辜的一個人啊!就因為高琪拿霍家的錢幫了閔之棟,霍決就在找到高琪的那一年將閔之棟害進監獄?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許還胸口發脹,眼淚無聲地流下來。腦海裡突然浮現四年後再見的那一天,男人瘦削的臉頰,被剪得貼到頭皮的頭髮,還有身上沉下來的滄桑疲憊,這些苦和累,本不是他該承受的,卻因為如此荒唐的理由,壓在了他身上。
也是因為入獄之事,閔之棟到現在一無所有,所以才會介意兩人的關係。他該介意的,就像高琪說的,假如他真的知道當年入獄的事情是因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