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及。
書翻了小半卷,才有人輕輕叩門。“大夫在嗎?”
青言擱了書道:“進來便是。”
來者是個年輕女子,身上所穿的不過是平常百姓家的衣料,卻仍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度。
青言並不抬頭看她,邀她在桌邊坐了,挽袖替她號脈。“身孕幾月?”
女子笑答:“三月有餘。”
“姐姐體質偏寒,我且開些調理的藥材給你。”青言也笑著收了手,提筆寫方子。
“依大夫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青言不答,只把方子給她。“太醫都未曾告訴你?”
鶴朱扮了個鬼臉。“太醫都是些假正經,信不得。”
“徐子軒他人可好?”青言起身去抓藥,聲音隔著幾重藥櫃傳過來。
“好得很,去年他考上殿試,抬頭一看見我,堂堂狀元郎竟然紅著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倒是看得開心了,淨知道欺負他,”青言裝了滿滿一紙包的藥,塞到鶴朱懷裡,“拿回去叫二孃煎,別人我都不放心。”
鶴朱站起身來,輕輕握著他的手。“知道了。你多久空了,也帶上江良回來看看。”
青言也不應她,一路送她到門口。“去京城是叫作去,回南州才應當是回。”
“罷了,你心裡惦記著便是。”鶴朱同他揮手作別。
“你路上小心些。”青言便望著她的身影遠去,消失在逐漸熙攘的街口。
江良回來已是傍晚,擱下行囊就往鋪子裡去。青言剛好關了店,兩人便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沈七他……他人可好?”青言問,江良在袖子底下勾住他的手指頭。
“照舊是誦經,唸佛,別無其他。像是他,又像是另一個人。”
路邊一隊孩童打鬧著經過,末尾的那一個騰地摔倒在地上。青言抱起他,替他拍去衣上的塵土。又喚江良去路邊買了只糖葫蘆來,小男孩這才破涕為笑,接過糖葫蘆追了上去。
“可跑慢些。”青言在背後喚著,江良便在一旁笑他。
“你笑什麼?”青言瞥了他一眼,佯裝生氣丟下他朝前走。
江良追上去笑道:“只是覺得你也跟從前不同了,也說不清到底是哪一點。”
夕陽懸在屋簷上,將兩個人的影子拉長。
走了一陣青言忽然蹙眉道:“我馬上就要有外甥了。”
“不是好事麼?”
青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