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撈到機會了,還是你陪著人家走了次場演了出戏,拿了個假的東西糊弄本王……喲,你這副驚訝的表情,這麼說你還不知道啊?”
他的確不知道,連這個也是假的。
他以為他是真心願意陪他去給他爹求藥,感動於他拿重要的東西去換他平安,原來這也是計。
他等於按照佈局走了一個來回,給人障眼,給人陪睡,給人逗樂解悶,一路山盟海誓大獻殷勤的,怕的發抖了還自不量力的要去逞英雄,看在人家眼裡都是什麼呀。
那些醜態,那些愚言蠢語,那些輾轉求歡,不都是笑話嗎。
怎麼會有人,裝的那麼像呢,冷漠淡薄的懷恩,不擅情長的懷恩,慎重專注的懷恩,居然都是裝的。
害羞時的彆扭,情動時的濃烈,盟誓時的認真,怎麼能那麼像真的,怎麼他就相信了,那是真的。
如今一夢將醒時,所有偷偷抱有的僥倖和一點可恥的希望都被碾了個粉碎,他一下子前所未有的明白了,比什麼時候都來的明白,那麼多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很好的解釋,可惜已經太晚了,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早早萌發,如今盤根錯節枝繁葉茂,抓進了腑臟髓骸,植進了經脈氣血,動一下簡直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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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束嵌寶紫金冠,身著墨綠箭袖華服,腰間墜著長穗宮絛別掛一塊玲瓏剔透的玉翠,一眼望去就是身份至尊至貴之人,那總透著閒適輕慢的笑容,總有幾分刻意的風流,甚至眼角細細的皺紋都帶著傲慢又尊崇的風情。
金家二老失聲道,“慎……王爺……”
來人正是佳允帝三子,慎王爺宗政裡瀚。
小寶只覺得心慌不止,他現在才想到,那次聽戲,慎王爺根本不是看上什麼佳人,而是早知道懷恩是什麼人,他這次來,必定跟懷恩有關,他們冠著一樣的姓啊,而懷恩到底是什麼人,小寶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猜想。
慎王爺從暗處走來,身後一身黑衣的兩個侍衛如影隨形,給人無聲的壓迫。
小寶撲到牢欄前,早忘了禮數大聲問道,“他是誰!!告訴我!!!”
慎王爺戲謔的笑笑,“喲,金少爺,別來無恙呀,和你的美人,有否雙宿雙飛呀。”
金老爺把小寶拽回去,輕聲喝道,“小寶,不得無禮。”說完按著他的頭,自己也跪下請安。
慎王爺擺擺手,笑道,“如今這種光景,金老爺也不必做這個表面功夫了,還是說你習慣成自然了?”
金老爺臉色慘白,“草民見到慎王爺惶恐,不知慎王爺屈尊……”
慎王爺一聲冰涼的徐徐的哼笑橫插了進來,打斷了金老爺的話。
“金老爺確實惶恐,沒見到你想見的人,卻迎來本王了,本王與金家也算頗有淵源,這種特殊的時刻再不抓緊時間與金老爺聚一聚,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金老爺顫著聲回道,“草民……不知王爺……何意。”
慎王爺嘿嘿笑了兩聲,“你以前猜本王心思猜的那叫一個準,現在也不知是真糊塗了啊還是裝糊塗啊?”
金老爺跪地垂頭默聲,小寶則滿臉濃烈的情緒,直勾勾的看著慎王爺。
慎王爺咧咧嘴,對著小寶調笑道,“你爹給你講的故事好聽不?”
小寶一愣。
“其實你很小的時候,十二三歲的樣子吧,本王見過你,跟在皇叔那小外孫的屁股後面,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成不了大氣,可惜本王這眼神兒啊,一到你們金家就看走眼,還道你爹就是個粗野村夫呢,沒想到壞了本王大事,你也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又壞了本王事兒,嘖嘖,本王總想著跟你們這等人置氣,實在掉價,可是又實在是生氣呀。”
慎王爺這席話說的輕鬆自得,仿若嘮家常,卻聽的金家三口冷汗順著脊背狂流。
“金小少爺呀,要說你這命格,也是奇特,註定只能享二十年的福,你一定很多疑問,怎麼自己一下子從一呼百應的富少爺變成階下囚了呢,其實這還真不該怪懷恩,要怪就得怪你爹貪得無厭,作孽太多。”
小寶瞪大眼睛,怒道,“你胡說八道!!”
慎王爺也跟著瞪大眼睛,甚至故作天真的眨了眨,“怎麼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慎王爺搖頭笑了笑,“生在金家也不知是你幸還是不幸。”頓了頓,道,“剛剛你爹講的,其實基本屬實,不過你爹做過的事兒啊,可是殺頭一百次都抵不了的。”
“要說你爹也是夠缺德的,為了發財,真是什麼都幹,當年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