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的感覺。
他這一退;身形尚未穩住,白離魅已驀然在他背後出現;揮劍砍向他的背脊之上。
轉身以琴為劍發出攻擊;怎奈攻勢剛出就被一劍盪開,接著劍光一橫;白離魅的劍在他右臂上劃下一道血痕;一些黑色藥粉頓時落在傷口上,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浸入了他的身體。
鬼殺不退反攻,反手凌厲一掌拍出,白離魅沒想到他會如此的不要命,當即被震退後好幾步。
而一直強壓滿身傷的鬼殺也好不到哪去,身形微顫,口出鮮血,顯然他也察覺到剛才那細微的變化,只是前有白離魅,後有陰冷噁心的氣息在靠近,現實情況容不得他這會去多想。
前後夾攻,二選一。
他凌空一個翻身,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團陰冷噁心的氣息殺去。
他堅信這世間再陰冷,再噁心的東西,也不會比白離魅還難對付。
白離魅見他轉身攻向黑蛇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笑意,雙手凌空,開始控制小黑蛇的攻擊。
忽然間,鬼殺感覺腹中疼痛加劇,同時腦中一道聲音響起……
………阿瑾,小傢伙醒了,快回來。
是緋雪衣。
這個時候聽到緋雪衣的聲音,鬼殺長睫一顫,沒有半分的意外,兩人間毫無保留的付出,無所顧忌的相愛,讓他們彼此心靈相通,他也一直知道腹中有異動,卻不懂緋雪衣這句‘小傢伙醒了’是什麼意思。
但是回去,怎麼能夠回去。
他一走,小師叔怎麼辦?
他一走,百花宮弟子,禁軍怎麼辦?
他一走,結界必被破,緋雪衣就有危險了。
他不能回去。
…… ……
………主子,我沒事。
簡潔有力的一句話,只是想裡面的人能夠安心。
緋雪衣是他的再生主子,是他今生的愛人,更是他腹中孩子的爹爹,他要保護他,如此而已。
曾經,他說我雖不能斬殺千軍萬馬,但有絕對的忠心,絕對不會背叛公子。
現在,他依舊不能斬殺千軍萬馬,但有絕對的能力,爭取更多的時間。
所以,緋雪衣,請相信我。
………阿瑾,小傢伙是沒有意識的,它只會憑本能行事,它會傷害到你的。
緋雪衣焦急虛弱的聲音還在傳來,鬼殺卻意念一定,斬斷了與緋雪衣的心靈相通。
他豎抱七絃琴,指拉琴絃,無形音劍破空飛出。
音劍無情斬斷黑蛇,沒了攻擊規律的蛇身,四處亂飛,其中一截落在鬼殺身上。
剎那間,鬼殺反應過來面前是什麼東西時,他身形驀地怔住,手上攻擊停下來,飛落在地上,微微喘息著。
蛇,最噁心的東西。
“白離魅,你竟然出賣身體與蛇打交道。”木月人是一個信奉情荼花忌蛇的種族,在木月的黑暗禁地裡,住著一條千年赤蚺,有些心術不正的木月人為了可以練習禁術,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就會私自去禁地找千年赤蚺,奉上只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重生。
換句話來說,現在的白離魅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百里魅的原本面目。
白離魅不可置信地猛睜大眼睛,煞氣驟然迸出:“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知道的越多離死也就越近。”雙掌一聚,一團黑色火焰自掌心升起,旋即,手一揮,火焰爆炸開來,漫天黑雨直射向鬼殺。
這次,無處可逃,必死不可。
“公子。”
“莫瑾!”慕容蘇大叫,身負重傷還沒緩過氣的他站起來又倒下,只能看著鬼殺深陷危機之中。
“莫瑾,小心。”墨白與無月再次對上,這次因心裡惦記著鬼殺,下手更是狠、絕、快,但無月豈是普通對手,他幾次看到鬼殺身處險境,卻無法脫身上前幫助。
一時間,一聲聲驚恐聲同時傳來。
鬼殺偏了偏頭,他什麼都看不見,一直在憑著意志力支撐,現在聽到這聲音,心裡也大感不好。
可是他內力幾乎用盡,現在不過勉力提著一口力氣,鮮血不斷冒出染紅白衣,他該如何來擋住這致命攻擊。
電光火石之間,一抹紅色身影從太明殿中掠出,擋在了鬼殺的前面。
電光火石之間,鬼殺一掌揮開緋雪衣,同時腹部散發出一點淡紫色的光芒,漸漸地,光芒愈來愈強烈,愈來愈大,將他慢慢托起到半空中。
最後,一圈紫光結界護住了鬼殺,漫天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