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得活著。”
緋雪衣雙唇緊抿,皺眉不語。
“主子,以後你若想要發瘋自己發去,待發完瘋再回來即可,斷不許再拖上泱兒或是別人。”這人倒好,為了救他,不惜帶著兒子對上赤蚺,他就沒有考慮過,就算取來蛇膽,如若他們父子因此出意外,他會怎樣?他還會活下去嗎?
“阿瑾。”緋雪衣拖著聲音,真心委屈到極點,這冷冰冰的態度……
“嗯,主子有何訓斥?”鬼殺挑眉。
緋雪衣毫不猶豫的回道:“沒,不敢。”他那敢有啊,現在就算借他天大的膽,他也不敢,更何況他怎捨得。
“沒有就好好休息吧,我就這裡守著你。”鬼殺面無表情地看著書,心裡開始思索雲朔丞這種情況究竟行不行,有多少把握……
緋雪衣根本就不想休息,磨磨蹭蹭想半天,終於找了個鬼殺可能感興趣的話題,孰料鬼殺依舊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偶爾應上一聲,直到雲朔丞抱著緋卿泱走進來,鬼殺立馬態度大改變,扔下書籍,整個人好似突然活過來般,這讓緋雪衣很受傷。
鬼殺抱著緋卿泱坐在凳子上,面色柔和美好,還不時的低頭逗弄懷中神情懨懨的緋卿泱,而緋卿泱從頭到尾都耷拉著眼皮,如果問他怎麼了,他只有一個感覺累,累的什麼都不想做,不過能躺在阿爹懷裡,好舒服,好喜歡。
鬼殺的那耐心,那神情,落到正在被拔針的緋雪衣眼裡,直接是心癢癢,他很想衝上去揮開鬼殺懷中的人,自己坐上去。
於是……
“啊!好痛!”
雲朔丞聽得手一顫,按理說不會痛的,這人毛病了不成?
緋雪衣繼續哀嚎道:“哎喲,我是不是要死了,怎麼這樣痛。”
“你很好,小身板上得了房,揭得了瓦。”雲朔丞臉一黑,無痛呻/吟,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緋雪衣瞪他一眼,繼續哭道:“阿瑾,我胸口好悶,好難受,你快來看看……”
雲朔丞嘆了口氣:雪衣啊,你的伎倆好笨拙。
但偏偏就有人吃這套,這不抱著緋卿泱就靠過來了麼。
看著緋雪衣身上的那些細小針眼,鬼殺微微蹙眉,握住緋雪衣的小手:“雲宮主,你慢一點,他一直就挺怕疼的。”
雲朔丞僵硬的扯扯臉皮:“好。”
緋雪衣咬著嘴唇,看上去楚楚可憐,虛弱不已,卻故作堅強:“阿瑾在,就不痛。”
鬼殺輕輕點頭:“放心,我不會離開的。”
“今晚讓泱兒跟朔丞睡,他正好能提前熟悉。”
“恩。”
“要抱我洗澡。”
“恩。”
“要餵我吃飯。”
“恩。”
“要哄我睡覺。”
“恩。”
這兩人究竟是誰粘誰,誰寵誰呢。
雲朔丞無語凝咽,手下力度加重,速度加快,暗道橫豎你都在裝腔作勢,作為好友怎能不助你一臂。
襁褓裡的緋卿泱掀了掀眼皮,淡淡的瞥緋雪衣眼,雖然只有一眼,但各種輕蔑,各種不屑均彰顯無遺:無恥,兒子福利也敢搶,詛咒你一輩子都小人變不回去。
…… ……
這種平淡而溫馨日子剛過兩天,命運的腳步就已逼近。
鬼殺揹著琴囊,負手站在天月宮屋頂上,銀髮飛舞,望著漆黑天幕上的那一輪紅月,輕嘆道:“終究還是來了。”
天幕上的圓月,已經失去它原本的清冷皎潔,它散發出血腥的殺氣,鮮紅欲滴,就好似隨時都能滴落一場紅雨,毀滅大地般。
妖月現,魔鬼臨,血光開路,白骨出土。
今夜,註定要腥風血雨。
緋雪衣輕落在他身旁,柔聲道:“阿瑾,五萬大軍已經全部在在祭壇下集合,等候命令。”
鬼殺居高臨下地望去,那裡整整齊齊的站著五萬將士,可今晚過去,又有幾人能僥倖活下來,他不知。
“主子,這麼久以來,謝謝你。”他側過身,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這名漂亮得過分的孩童。
“阿瑾,事到如今你還要與我這樣見外嗎?真要說謝謝,那也該是我來說。”緋雪衣皺眉。
鬼殺彎腰抱起他:“不,這並非見外,而是我想謝謝你如此愛我,謝謝你一直毫無條件支援我,陪著我,不計較我的一切,此生能與你相遇,我是何其幸運。”
緋雪衣聽得心口一痛,雙手捧起他的臉,溫柔地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