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疼痛,他不禁深吸一口氣,忍住不適,回身欲趁機反擊。然而待他轉身之時,斷心道人早已向後一掠,躍上後方樹梢,拉開了二人距離。
見墨茶青面色陰沉,斷心道人笑嘻嘻道:“乖侄兒,別擺出那麼難看的臉色嘛,老朽再教你一招初靜觀心法的用法,你若是喜歡就笑一笑。”
說話間,他足尖於樹梢輕輕一點,四下樹枝竟如地震一般,劇烈顫動起來。一時間,片片樹葉雨點般墜下,凌空一舞,便如道道利刃,向墨茶青嗤嗤射來!
“師伯所言,茶青受教。”墨茶青見狀,眉頭一擰,循著樹葉攻擊軌跡躲閃,卻仍是被過於密集的攻擊撕裂了數道傷口。
幾滴鮮血灑於地面,墨茶青卻似感覺不到疼痛般,面上不見分毫波瀾。料想自己無法盡數躲過葉片,他乾脆棄了防禦,迎著落葉向斷心道人所站大樹撲去,任由飛揚的衣袂被撕出道道缺口。
下一刻,重重一掌穩穩落於樹幹之上,墨茶青身上傷口也因這一震鮮血涓湧,灑了一地猩紅。
將疼痛隱忍在胸,墨茶青緊咬牙關,掌上發力,霎時間,那樹幹竟自受擊處裂開一道縫隙,繼而轟然一響,斷開一個缺口。
斷心道人見大樹一歪,急忙飛身而下,眼裡興味濃郁,“哎呀,明明受了這麼多傷,卻一點兒也沒能擾亂你的心神,老朽對你這師侄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墨茶青暗自調理著體內氣息,也轉身面向斷心道人,“既然如此,還請師伯與我同回初靜觀,也好讓我給師父一個交待。”
聞言,斷心道人像個小孩一般噘嘴搖頭,“不去不去,唯獨此事老朽不可答應你,斷鴻那老小子怎麼到現在還對我偷跑一事耿耿於懷呢……”
墨茶青長嘆一聲,只覺渾身脫力。斷心道人揚了雙掌,又突然喜逐顏開,“來來,再與老朽過幾招,方才打得愉快,老朽可是很高興吶!”
墨茶青聽罷,心中一動,忽有了主意,面上卻仍是神情正經,臉色沉冷,“師伯,我不是為了與您過招才來這朱蓮島的,既然無論如何您都不肯與我回去,我也不必在此浪費時間了。”
說罷,他沖斷心道人施了一禮,“茶青就此告辭。”便目不斜視地向海鏡等人離開方向走去。
斷心道人登時急了,一頓足身影便如飛燕般掠起,落於墨茶青身前,“不行不行!你不能走!老朽還沒玩夠呢!”
“師伯,茶青此來身負要事,您不要太過無理取……”
“鬧”字尚未出口,墨茶青眼瞳便是一縮,只因斷心道人的手掌不知何時襲出,已近在眼前咫尺。墨茶青心下大駭,只覺一陣勁風拍面而至,忙抬手格擋,卻不防對手下一招接踵而至,直拍自己小腹。
墨茶青一急,也豁了出去,不顧拍向自己的手掌,反倒向斷心道人前胸打去。
果然斷心道人為護胸膛,立即收了攻擊,雙手擋在身前,順勢錯開墨茶青手掌。墨茶青見狀眼珠一轉,兩手勁力一發,便令手掌成刀,斬向斷心道人雙膀。
斷心道人反應也不慢,當即抬了雙手,五指成爪,向墨茶青手腕一抓。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手指方觸及墨茶青肌膚,墨茶青手腕便是一旋,一個反擒拿住他雙手,向下擰去。
斷心道人“嘶”的叫了一聲,登時疼得呲牙,“你這小子,還挺機靈啊!”
墨茶青緊緊扣住斷心道人脈門,“師伯!您若是不同我回去,我絕不放手!”
“你方才還說不想與老朽多說,現在怎的又要帶老朽回去啦?”斷心道人駭得臉色一白,又被擰得直跳腳。
突然,他偷眼一瞟墨茶青,藉著跳起之勢,往墨茶青腳背一踩,又趁墨茶青吃痛之時,抽手閃至一旁。
墨茶青暗叫糟糕,忙向斷心道人探手抓去,卻終是撲了個空。斷心道人立在一處樹腳,無可奈何瞧著墨茶青,“哎,你非得帶老朽回去初靜觀不可?”
墨茶青神色肅然,“是!”
斷心道人眼珠轉了轉,嘿嘿笑道:“那這樣,若是你能與老朽對下一掌,老朽就與你回去,如何?”
墨茶青挑了挑眉,滿面懷疑,“此言當真?”
“那是,老朽從不食言!何況在你這樣的小輩面前,怎能為老不尊,信口開河!”
墨茶青撇撇嘴,心道你已是為老不尊的典範了,只是不敢貿然出言。他將雙手在身前一揚,做好接招之勢,斷心道人知他已同意自己所言,滿意地捋了捋鬍鬚,眉彎眼笑準備出掌。
但他右手抬起之時,面上笑容便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