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並不是為了讓你接任魔君一職吧?你究竟做了什麼,會令他改變心意,讓中原虜回之人成為魔君之一?”
烏思玄聽著他們對話,突然噗嗤一笑,低聲道:“看來你們並不瞭解島主啊,對他來說,是非善惡根本不重要,中原人與朱蓮族也沒有多大分別,他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刺激與趣味而已!”
風離言眉頭微蹙,表情一瞬凝重,“不錯,所以他挑選的四位魔君皆非朱蓮族人,並且都不是容易控制之人,但於他來說,這種不確定性反而更能激起他的熱情與興趣,所以即便我們並未服從他的命令,他也從未責備。”
烏思玄又笑了起來,卻因牽動傷口而低吟一聲,捂住胸膛縮於地面,“不過,風離言,島主自從有了你之後,便再未碰過任何人,我本以為你們二人已是情比金堅,沒想到你竟會在此時背叛他啊。”
風離言瞳中掠過一絲戾氣,聲線突然放冷,“我並非是為了背叛他而來,我之所以到此,是為了救他。”
“救他?你在開什麼玩笑?”烏思玄冷笑道,“至少我能看出他對你用情至深,你這樣做只會將他推向絕望深淵。”
風離言突然轉身面對烏思玄,目如寒霜俯視而下,“看來你對島主的瞭解也不過如此……你實在沒有資格對他說三道四,還是閉上嘴吧。”
烏思玄被風離言氣勢所迫,竟無言以對,只得憤憤一望對方,咬牙不再多言。風離言重新面對海鏡與風相悅,雖面如止水,心中卻已波瀾萬千,思緒中俱是攸篁的容顏。
風相悅見他若有所思,不禁問道:“哥,你方才說要救攸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初他對我們做過那麼多殘忍的事,這些你都不在乎了麼?”
風離言心知要尋求這二人幫助,必須將一切坦誠,輕輕一嘆道:“起初,我的確也恨他入骨,但此後愈是接近他便愈是明白,他從一開始便身陷絕望之中,正因為他對自己的存在和未來感到迷茫,才會在強烈的刺激中尋求自己活著的證明……而導致他變成這樣的原因,便是他從小被束縛於這個島嶼與島主的責任之上,因此我才想讓他自這一切中解脫。”
說著,他的神色越發嚴肅,一字一句皆是鄭重如墜千斤,“不僅是他,整個朱蓮族也是如此,只因被束縛於這片小島,才會日漸衰落。不論中原與朱蓮族之間曾經有過什麼恩怨,我們首先同樣為人,其次才為異族,彼此之間又為何不能共存理解?”
此言一出,廳內一時靜默,彷彿時間與空氣都已凝固,唯餘海鏡等三人相對而視。
須臾,海鏡淡淡一笑,笑中不帶絲毫愉悅,反倒略有慨然。他上前一拍風離言後背,正色道:“此言雖不錯,但你又可曾想過,或許正因為我們同樣為人,有著同樣的慾望與渴求,紛爭才會永世不絕。”
風離言微微一怔,繼而無聲一嘆,神情略帶苦悶,“是麼,說到底,世人終是擺脫不了無休止的爭鬥麼……”
風相悅聽罷,不悅蹙眉,一手一邊搭上二人肩頭,彷彿想要灌入力量般地重重一按,“就算無法擺脫又何妨?我們的行動為何一定要受別人影響?既然已決定了該做之事,一門心思去達成即可,思慮太多隻會白白浪費時間!”
風離言聽得一愣,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望向風相悅的眸中有了幾許動容。
海鏡聽罷,則釋懷一笑,“相悅說得對,我們還是儘快進入正題吧。事實上,我此來目的並非將朱蓮族趕盡殺絕,而是打算儘可能勸說他們回到中原,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聯手自屬上策。”
風離言“嗯”了一聲,面容比起適才更為深沉,“既是如此,我便將朱蓮島上的一切告訴你們,不論是有關那兩枚丹藥,還是有關那需要龍吟劍才能開啟的內宮。”
聞言,海鏡與風相悅當即肅然,異口同聲道:“那兩枚丹藥與復活之事可有關聯?”
風離言一瞟二人,“看來你們已知道五百年前女神的故事了?那丹藥確實是女神為復活他逝去的情郎而制。兩枚藥丸分別以烏蘭雪山與凜赫火山之上的仙草製成,不僅灌注了女神真氣,在這幾百年間更吸收了天地靈氣,現在看來,或許真的能夠令逝者復活。”
“那麼,攸篁究竟想用這兩枚丹藥將誰復活?”海鏡好奇道。
風離言沉默一瞬,語氣忽的更為嚴肅,“正是五百年前製造出這丹藥的女神。”
海鏡與風相悅皆是一驚,風相悅忍不住道:“……那女人的屍體還在麼?”
“嗯,她的屍首被冰凍於內宮之中,而那內宮只有用龍吟劍才能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