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躲?餘罪突然停住了腳步,幾步朝兩人走去。都是警察,多少給點面子,督察便掉轉頭,等到了督察車前。餘罪從容地走上來,看著兩人,又見面了,其中的一位高個子,向餘罪伸著手,笑著道:“我知道你是反扒高手,不過我那證件,好像不值幾個錢吧?能還給我們嗎?”
就是昨天在隊裡扒走人家證件的兩人,餘罪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來,拍到了對方手裡,另一位正準備開口時,餘罪搶白了,直道:“喂,通融一下怎麼樣?”
“通融?”另一位笑了,見到督察嚇腿軟的有,滿頭冒汗的有,甚至嚇得淚流滿面的也不缺,從來沒有人這麼嘚瑟地要求通融的。
“對,再給我幾個小時。”餘罪道。
“不可能了,你們隊包括隊長,一共四十二人,已經全部宣佈停職反省,你是最後一個……別給自己找麻煩。”拿到證件的督察向餘罪伸手了,那是繼續要餘罪自己的證件、警械,離開了這東西,就算警察也成了沒牙的老虎,何況這個人是局裡點名要直接隔離審查的。
不過這個人還是讓兩位督察多看了幾眼,帶隊集體脫離指揮,在那種情況下,端了兩個窩點,一口氣抓了十幾個嫌疑人。據說窩點的贓車總價都有十幾萬,透過道聽途說的這些,他們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相是想出來的,而且也僅限於能想一想,你是查不出來的,兩位督察對於餘罪抱之以很景仰的一瞥。這個世界,敢捅真相的人,都值得尊敬。
僵著,餘罪沒交,那人再要說話,餘罪搶白道:“別逼我,我有很多種辦法脫身,包括剛才,不過我不需要逃跑……樓上就躺著我的兄弟,可我們辛辛苦苦找到的嫌疑人,卻堂而皇之地從刑警隊走了。”
“兇手已經通緝了。”有位督察道。
“兇手不重要了,僱兇的才重要,有人在買兇。”餘罪道。
“兄弟,別太執著了,想想自己,你攤上的事不小,不要走得太遠了。”拿證件的督察縮回了手,不像抓人,反而勸阻,把人帶回去,大不了三查五審,還是警察。可要再胡來,恐怕下場要和脫離指揮的協警一樣了。
“所以,我只要幾個小時,走得不會太遠。我辦點事,完事後我會主動去督察處接受處分……過了今天,我估計就不是警察了,可最後一天,我想當一位好警察。”餘罪笑著道,笑裡彷彿帶著無形的威脅,像玩笑,又不像玩笑。
督察笑了,這時高個子的對另一位道:“要不,咱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好吧,反扒隊的都精於化裝,還真不好找那個叫餘罪的。”另一位道。上了車,開車的那位一指餘罪,不計前嫌地道:“小子,警察裡有你這樣的人真不是好事……不過,也是件幸事。天黑之前,督察處報到,否則接下來就是執法隊來找你了。”
兩人拍門而走,副駕那位,很嚴肅地用手在額前做了一個警禮。
無暇顧及兩人怪異舉動中的內容,餘罪沒乘單位的車,直奔出醫院大門,攔了輛出租,司機問他去哪兒,他一下子語塞了,胡亂應了句:“先走著,我想想。”
怪人特別多,司機異樣地看了眼,往前走了很遠,餘罪想到了一個人,又糊里糊塗下了車,撥著電話,通了後他小聲問道:“老二,有空麼?我有事找你……廢話,當然是急事了,十萬火急,你不來可再見不著我了,咱兄弟一場……什麼?不算兄弟,你都把我送進監獄了我都不怪你,還不算兄弟啊?真的,趕緊來,我在……你在哪兒吧,我找你去。”
知道了個地址,餘罪又攔了輛車,匆匆而去……
“喲,二哥,我想死你啦。”餘罪從車上奔下來,好不興奮的表情,奔上前來,把正在早點攤前結賬的馬鵬抱了個結實,惹得一干吃飯的人呵呵直笑。
“去去……你正常點行不行?這樣子,我心虛。”馬鵬忙不迭地推著餘罪。
“怎麼了,二哥?”餘罪不解地問。
“少來了,你要直接稱呼老二,我心裡還有點底,這麼親熱地叫二哥,沒準有什麼爛事。說吧,別繞彎子。”馬鵬笑著道,本來是擠公車上班的,這會兒倒不急了,和餘罪步行著。餘罪看了他一眼,這位在濱海親自把他送進監獄的,曾經是省廳直屬的特勤,不管是資歷和經歷,都有他可取的地方,他笑了笑問著:“那就叫你老二了,別他媽裝行不行?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馬鵬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大概知道了,就是劫車襲警嘛,在你們這個警種稀罕,我們經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