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還清醒著。”解冰勉強一笑,確定餘罪沒醉,然後很紳士、很鄭重地伸著手道,“我得謝謝你啊。”
“謝我?”餘罪愣了下。
“謝謝你在翼城拉了我一把,否則這個案子我們根本拿不下來,也趕不上最後那一刻。別說,還立功了。”解冰正色道。
以餘罪的心思,得仔細地分辨了下解冰應該不是別有用心,這才伸著手,笑著握了握說道:“客氣話就不說了,謝意接受了,有沒有謝禮呀?”
“你想訛我點什麼?要不再給你一筆錢?”解冰哭笑不得地反問道。
“算了,不要了……你這人小肚雞腸,學校那點事你還記著。”餘罪有點醉意,先反咬一口了。轉身要走時,解冰又攔了一把。餘罪愣了下,“怎麼了,解帥哥,還要謝?”
“我……能問你一件私事嗎?”解冰客氣地道。
“問唄,你別這麼扭捏好不好?”餘罪一道,反而讓解冰更不好意思了。他定了定心神,直問著:“好,那我就直接問了,你和安安,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餘罪愣了,心裡咯噔一下。
“我問你們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解冰又問,好奇,迷惑,甚至有點憂鬱。
“還沒來得及發生關係,瞧你這話問的。”餘罪道,有點懷疑是不是滑鼠嚼舌根了。
“你不要誤解,我不是那種意思。”解冰解釋道,很紳士。
可紳士遇上賤人了,餘罪很小人地道:“你就不是那個意思,別人對安安也有那個意思,咱們警校百分百對她都有點兒意思。我說解帥哥,你問這話實在小兒科了,我這臉蛋要和你一樣,你就沒有競爭力了。”
“你一直就有競爭力,安安在貶低我的時候,你一直就是參照人選。”解冰自嘲道。
“是嗎?”餘罪眼睛一亮,興奮得直搓手。
“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了,或者說,我們根本沒有發展成情侶關係,不過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解冰客氣道。餘罪這時候芥蒂盡去,討好似的說:“你說。”
“我希望……你千萬別傷害她。”解冰為難道。
餘罪愣了,實在不明白這位自詡騎士的帥哥說這話什麼意思。他想了想,很嘚瑟地道:“怎麼樣算傷害?如果她喜歡我,我卻拒絕她,算不算?”
“那種事可能不會發生的,咱們有個共同點,可能都自視甚高了。”
解冰凝視著餘罪,他實在看不出對方有什麼優點,隨後舒了口氣,對著愕然不解的餘罪說,“她很單純,而你太複雜;她渴望一種理想的愛情,而你卻是個市儈;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童話宮殿裡,而你已經習慣行走在陰暗角落……我真不知道她怎麼會欣賞你,只是我覺得,你這樣的人出現在她的生活裡,只會對她造成傷害。”
餘罪愣了,有點火了,斜著眼,撇著嘴,一字一頓地道:“關……你……鳥……事?”
“你這種態度我一點也不意外,我也知道你會不擇手段,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懂得尊重。即便以後你和她在一起,也不會珍惜,你覺得這還不是一種傷害嗎?”
解冰道,看餘罪犯著愣,他輕輕地轉身而走。對自己不忿的人也保持著這麼紳士的風度。餘罪實在抹不下臉再爆粗口了,只是覺得心裡堵得厲害。
幾步回頭,解冰看著傻站著的餘罪,又說道:“忘了告訴你,她有潔癖,讓你懂得尊重很難,可讓她接受你,也不容易。”
潔癖?!——餘罪皺了皺眉頭,看著獨行而去的解冰。當他想清楚這個詞時,猛地倒吸涼氣,一下子想起了兩人在一起時安嘉璐那種種矜持的反應,根子在這兒,怪不得兩人一直彆扭著。
潔癖是什麼?就是那種對清潔有近乎強迫症似的追求,究竟到什麼程度餘罪無從揣度,不過他又無端以自己的陰暗思維猜測解冰的心態了,對嘛,這傢伙肯定是得不了手,才放手了,這麼說來……老子有大把的機會?
這一剎那,他重重地打了個酒嗝兒,覺得耳根發燒。矇矓的眼中,似乎在場所有身著警服的人,卻都成了林宇婧。他使勁地擺擺頭,卻總是甩不開那個影子。
沒治,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林宇婧來,這種牽掛和心猿意馬,撩得餘罪心裡七上八下,猴屁股都坐不穩了。當他再回到座位上時,一邊看著安嘉璐羞花閉月的臉蛋,一邊和二隊的眾兄弟扯淡,但凡有同行來敬酒,依然是舉杯就幹,豪爽至極,甚至連自己最拿手的絕招也忘了。
於是剛剛成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