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挑剔的,指揮有方,精通電腦,熟悉業務,大部分的技偵裝置都難不住他,我跟他出了幾次任務,都完成得很漂亮。在我們二隊,隊長基本把他當接班人培養啊。”張猛酸酸道,不過說得很中肯,再怎麼說,人家的優秀也是鍛煉出來的。
“那我們所長怎麼樣?”李逸風好奇問道。
“呵呵……你們所長,我以上說的那些優點,他一點都不沾。”張猛笑著道,“他整個一警務不通、狗屁不懂,只會喝酒鬧事整人,實在沒法看好他呀。”
李逸風一聽,樂得眼眯成一條線了,笑了好半天才豎著大拇指道:“這個評價很中肯,我們所長自從上任後,乾的就是這些事。”
兩人相視笑著,說著餘罪在羊頭崖鄉的種種,終於找到消遣鬱悶最好的話題了……
爾虞我詐
當二隊的方可軍匆匆趕到古寨縣看守所的時候,縣刑警隊的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一趟是臨時任務,他和縣大隊的同志直接進了看守所,登記簽名。要提審的居然是一個偷牛賊,實在讓他很鬱悶了。一般情況下,二隊所接除了轄區的案子,就是些久偵不破的拋屍、縱火、襲警等等一類的重案,查偷牛案,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
縣大隊的也很奇怪,羊頭崖鄉的一個偷牛案子,居然把省城重案隊的同行驚動了,他嚴重懷疑可能是嫌疑人還有其他案子。兩人等著的時候,都默默坐著,一聲未吭。
等待的時間不長,不一會兒法警提著戴銬子的嫌疑人進了審訊室,草草一問,驗明正身,姓名牛見山,年齡四十九歲。縣大隊的問完,等著方可軍開口了。
“牛見山,辨認幾個人……提醒你一句啊,不要讓我再跑第二趟。”方可軍起身了,掏著手機,那是前方發回來的嫌疑人照片。牛見山是在看守所過的年,不過相比羊頭崖那個恐怖的地方,這裡不啻於天堂了。牛見山連連點頭,早被大獄熬得沒點骨頭了。
第一張,丁一飛的照片。大螢幕顯示得很清楚。牛見山搖搖頭,不認識。第二張,楊早勝的照片,繼續搖頭;第三張,陳拉明,繼續搖頭;第四張,仍然搖頭……
第五張,放出秦海軍、於向陽的照片時,牛見山繼續很肯定地搖頭。
這就不對了,似乎兩撥偷牛的,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方可軍蹙著眉問著:“你確定?如果指認出其他嫌疑人來,對你可能是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再看一遍,仍然是搖頭、搖頭……突然間,牛見山的眼皮跳了跳,方可軍的手勢隨即停下了——第三張照片。不過那個照片上是個無足輕重的嫌疑人,陳拉明。這個嫌疑人是從屠宰場的送牲畜車上捕捉到的。
“認識他?”
“好像認識。”
“什麼叫好像,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認識。”
“他是幹什麼的?”
“收牛的唄,我們搞到貨,一般都是老七通知我們送到哪兒,然後有人來接,去年……就是,就是他收的貨。”
哦,盜竊和銷贓是分立的,方可軍停頓了下,又問著:“既然打過交道,怎麼用‘好像’這個詞。”
“都是半夜送貨,有些看不清楚唄,這個人是個酒糟鼻子,好認。”牛見山道。
“那老七呢?”方可軍又問著,“你先前的交代裡,老七是你的領路人,這些照片裡有沒有老七?”
“這個……我真不認識老七。”牛見山為難道。
“牛見山,需要我向你重複一遍嗎?別讓我再跑一趟,你想隱瞞什麼,都這份上了,有必要嗎?”方可軍苦口婆心地說著,縣局的刑警也恫嚇了一句,牛見山吃不住勁了,使勁解釋著:“我真不認識老七。”
“那把你們怎麼做的案再重複一遍,包括你怎麼認識照片上這個人的,在先前的交代裡,你可沒描述過這個酒糟鼻子的人來啊。”
“就是我堂弟有次喝酒無意中告訴我這弄錢的辦法的,他給我個電話號碼,我一聯絡,他們問我養過牛沒有,一聽說我養過,就同意讓我試試……剛開始搞得神神秘秘的,給了一包黑藥膏教我們抹在路上。我本來就不相信,誰知道那玩意邪了,還真管用,牛跟犯魔怔了一樣,自己就走上山了,我們牽回去給他就成……這人就見過兩次,都是他收的貨,對了,給我們那藥膏還收錢呢……”
重複敘述著以前的交代,基本吻合。到現在為止,這個匪夷所思的偷牛案中那種能把牛誘拐走的藥膏,憑二隊的檢測水平居然還沒有分析出準確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