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似乎被噎住了,袁亮一笑,突然間他覺得面前這個人嫌疑很大,最起碼不像交代的這麼簡單。
僵住了,劉繼祖開始尋找說辭了,不過餘罪不給他機會,話鋒一轉道:“還有細節問題,你確定在橋洞下待了一晚上?沒有目擊,只有你一堆腳印?”
“真的,我確實嚇壞了,就躲在橋洞下面……”劉繼祖苦著臉道。
“那你第二天發現身上有什麼變化了沒有?比如,什麼地方癢了?什麼地方起包了?”餘罪問。
“沒……沒有啊。”劉繼祖愣了下。
“如果沒有,那你又犯了一個錯誤,就現在這個天氣,橋洞下面可是又溼又潮還長著膝高的雜草,別說你晚上待上幾個小時,就待上一個小時,渾身都要起包,你居然待了大半夜一點事兒沒有?難道你百毒不侵,蚊子和你是親戚?”餘罪笑眯眯地問,他自問自己可是撒謊集大成者,要有人編瞎話,還真逃不出他的賊眼。
劉繼祖像被卡住了喉嚨,凸著眼,那些用了無數次的託詞,他突然覺得全部失效,無法自圓其說了。
袁亮笑了,今天才體會到羊頭崖鄉這個所長絕對不是名不副實,幾句話把一個人問得張口結舌,而且是十幾年前無關的舊案。他看餘罪時,餘罪笑著又道:“你放心,你不是目標……主要目標已經出現了,抓到他只是時間問題,不過到時候牽連到你,那麻煩還是有的……難道你不想告訴我,武小磊是怎麼逃走的?”
“我真不知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我確實被蚊子咬了,咬了好多個包。不過當時心裡嚇得厲害,沒注意到這個。”劉繼祖補充說明著,腦筋反應慢了一步。
“沒關係,反正這都是無法確認的事,對吧?咬沒咬也沒法證實了……不過,要是武小磊落網,您是不是該想想,你有沒有什麼後患?”
餘罪問。
“我沒幹什麼?他殺的人。”劉繼祖苦著臉道。
“是啊,他殺人,難道沒人在那個時候拉他一把?”餘罪突來一句。
劉繼祖身形一定,一個剎那,又恢復了那蔫蔫的樣子。這時候就是審訊最關鍵的時候了,證據如果不足以突破嫌疑人心理那個坎,那就算說得再好也是徒勞。
於是餘罪不說了,他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慢慢地從口袋裡掏了一張照片,直推到劉繼祖的面前。手離開時,劉繼祖一愣,隨即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像失聲了一樣。
連袁亮也嚇了一跳,那是一張火車站的監控畫面,可以很清晰地辨認出,畫面上一位挎著行李的中年男,就是潛逃十幾年的殺人嫌犯:武小磊。
此時,另一邊也漸入佳境。
風流倜儻的帥哥,不甘寂寞的少婦,絕配呀。汪慎修這張臉蛋,再加上從商一年多來的歷練,恐怕誰都架不住他的甜言蜜語。
“苑姐,您的面板真好,是我見過保養得最好的……
“我覺得您開這麼小的店太屈才了,一座五星級的飯店才能勉強夠上您的身份啊。
“是不是?什麼?您兒子都十歲了?絕對不可能,騙我吧?
“不像啊,我看上去都比您老氣……
“對了,苑姐,在服飾上我很有研究……您這身材應該配個低v的t恤,色調最好濃一點,很符合您奔放的性格……要有興趣啊,我陪您去挑……哈哈,真的,就大哥在,我也敢說呀……”
一句句恭維,一句句誘導,在眉飛色舞中,在暗送秋波間,娓娓道來。聽得苑香珊一會兒羞意滿臉、一會兒放聲大笑,轉眼又真和汪慎修請教上服飾和化妝類的知識了。
兩人談得越來越熱,一桌子飯卻是越來越涼。本來店員中午要在店裡收拾東西的,都被苑香珊打發走了,因為她呀,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體貼的異性知己。
時間差不多了,汪慎修抬抬腕錶看了眼,苑香珊知情達意,直道:“還有事吧?那你忙吧,回頭再來,也沒招待好……別跟姐提飯錢,算我請你啊。到了省城我找你,你招待……行不?”
“還真有事,苑姐,到您家裡說話方便嗎?”汪慎修臉色一整,進主題了。
“這個……”苑香珊特別為難,甚至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覺得來得太快了。
“您別誤會,苑姐,我是真把您當我姐……而且是專程從省城來找您的,是其他事,很重要,和我大哥,和您,和你們一家都有關。”汪慎修道。
“啥子事啊……我們不今天才認識?”苑香珊異樣了。
“這兒不方便說話,要是您還防備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