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交際,手冢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忍足是在十分鐘之後走出手術室的,一走出手術室就看到坐在旁邊手冢,沾滿鮮血的手套還沒有從手上取下來,臉上仍是那副冷酷的樣子,只是臉底的茫然洩露出他現在的心情。
手冢抬頭看了忍足一眼漠然的問道:“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取出孩子的過程非常快,但是因為本身是男人和男人的結合,況且又不足月,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非常虛弱,現在已經被送進了嬰兒重症監護室。
“是個女嬰,但是嬰兒的情況並不太好。”
手冢默默的把手中的塑膠手套脫了下來丟在旁邊的拉圾桶裡,然後側頭看著忍問;“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
“不知道,廣原從來沒有提起過。”
手冢抿住薄唇忍足;“這個剛出生的嬰兒怎麼辦?”
忍足侑士抬手推著鼻樑上的眼鏡淡淡的說道;“我昨天跟廣原提過,那個嬰兒會由我來撫養,他答應了。”
手冢垂下眼皮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在這裡又坐了片刻之後,起身離開實驗室大樓。
手冢國光到底沒有忍住,本來已經回到心臟外科室的他又再次來到實驗大樓裡,忍足還有其他的事情,早已經離開了實驗大樓,大樓裡有專門為這個孩子僻出來的重症監護育嬰房,育嬰房裡有護士負責照看這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見到手冢進來,女護士什麼話也沒有說,手冢走進育嬰房裡。
因為這個嬰兒的特殊性,所以整個育嬰房只有一個嬰兒保溫箱,這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小嬰兒就睡在裡面,手冢走了過去雙手扒在保溫箱上面看著裡面安靜睡著的這個嬰兒。
跟平常剛出生的嬰兒不同,這個嬰兒實在太瘦小了,手冢幾乎感覺不出這個孩子胸膛的呼吸起伏,她正緊閉著眼睛,臉上的面板也是皺巴巴的,鼻孔裡插著氧氣管,頭上和胸膛處也插滿了醫用導管。
孩子剛出生時的哭聲像小貓的叫聲一樣,而後便總是沉睡,彷彿動一下也會讓耗掉她所有的力氣一般,因為先天性不足,這個孩子隨時都有夭折的可能,看著這個如此虛弱的嬰兒,她從一出生就失去了父親,但是卻又能奇蹟般的活下來,手冢不知道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對同性父親,如果不是因為廣原執意要做這個實驗,這個本來不該出現的孩子也就不會因為大人們的一意孤行而正在遭受這一切的苦難吧。
手冢有些難受,他不忍再多看這個小嬰兒一眼,便轉身離開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