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這麼簡單……這樣下去,別說紗織可能會因為卡妙的失控而受傷,就連卡妙自己也會陷入危險!
想到這裡,他大步上前,手一伸便把紗織拉了過來!
“我說過叫你不要管我們之間的事!你忘了嗎?”他對紗織大吼!
“我知道!”紗織面對撒加,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和呼吸平穩下來,“可現在任務已經結束了,您才出來送死,那麼我們之間的協議也就終止了對吧?”
“……”撒加語塞,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請原諒我的膽怯,”紗織繼續道,“我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任何一個人死在我面前而自己什麼都不做,更何況,把您捲進這事來的是我,要是我今天袖手旁觀了,豈不就是我害死您的?”
說著她轉身卡妙:“我知道您恨我攔著您,可是我剛才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對他這樣?誰都會為他對您這份心意感動,您有任何理由也好,都不能這麼無動於衷,可您還要對他下毒手……我真的不明白!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絕不會讓他死在您手裡!我知道以我的力量無法阻止二位,可殺死自己我還是做得到的,要是今天撒加先生死在您手裡,我這個害死他的罪人也沒什麼臉活下去了!”
“……”
其實這個時候,卡妙已經有機會開槍了,他對準的目標是撒加的頭,這部分紗織根本擋不住,而卡妙的手已經獲得瞭解放,但是,他舉著槍許久,卻還是遲遲沒有動手。
他看紗織的眼神已不再充滿憤恨,而是轉化為了一種極複雜的情緒,就如同在奧克蘭城外的山洞裡看著紗織的眼神一樣。
這眼神,也許紗織不明白,但撒加明白。
卡妙是不會傷害紗織的,永遠也不會。
不僅因為紗織是人類,也因為紗織和年紀和雪千代差不多,雖然性格上有很大不同,但骨子裡那份倔犟卻也是如出一轍。
所以每當卡妙看到紗織時便會想起雪千代,想起雪千代,無論對紗織有多麼憤怒,他也無法向她下手。
卡妙自己也明白,紗織出現,他已錯過了復仇的最好時機。
至少今天,他已不便再向撒加下手了。
……他在本能的自我剋制中慢慢恢復了冷靜。
他只有儘可能地保持絕對冷靜,否則,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無法復仇。
既然錯過了最好時機,此時就不能再動手,否則,連下一次機會也會失去。
所以卡妙走了。
他坐上他們開來的越野車走了。
撒加本想去追,可是紗織卻死死地拉著他不讓他去追。
“我求求您了!”她大聲呼喊著,“您要是現在去追會死的!他會殺死您的!您先忍一忍好嗎?以後還有機會再找到他!可現在去追您會死的!您不是說愛他嗎?愛他就得為他活著啊!為什麼要讓他殺死您自己?為什麼要讓所愛的人親手殺死自己?這太殘酷了!我不能讓您這樣做……”
紗織還說了很多很多,可是他已經聽不見了,他只盯著那輛越野車絕塵而去的方向,像是那輛車會隨時從那個方向回來……
這是第二次了。
這是他第二次放手讓卡妙從他眼前消失,而自己卻沒有抓緊他。
他說不清楚為什麼,也許紗織和魔鈴的話都有道理,也許他對他們之間還存有一點最後的希望……總之,他再一次讓卡妙走了。
可他還向那個方向伸著手,希望卡妙能夠回來,不管是為什麼原因也好。
……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將似乎還在他耳邊徘徊的越野車引擎聲吹散……
第十六章 阿赫巴尼亞綜合症
……
有些時候,天是不從人願的,在人倒黴的時候尤其如此。
就好比撒加現在,他很想大醉一場,可是無論喝了多少卻始終沒有醉。
周圍一片嘈雜,腦子被這地下黑舞廳的重金屬音樂和鼎沸的人聲吵得嗡嗡作響,像一部壞掉的機器一般停止了所有運轉,可他對此毫不介意,這種帶著自殘成分的自我麻醉很適合現在的他,如果酒精不能達到期待的麻醉效果,那就讓思想在這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毒素的環境裡慢慢被腐蝕吧,反正他想醉!
即使是躲在最陰暗的角落裡,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為他喝下了多得驚人的酒,酒保卻還在不停地往他那邊跑。
一個人再怎麼海量,喝酒也該有個限度吧?可是這種道理對這個陌生的藍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