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任何愧疚,也沒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任何擔憂。那些不斷地宣揚著“應果報應論”的人,只不過是那幫在戰爭發生前因為畏懼智慧聯合的力量而對其採取了迴避、忽略甚至縱容態度,而在戰爭發生之後為了逃避自己的罪惡感而竭盡全力地想要把一切都轉嫁到智慧聯合頭上的膽小鬼,他們的言論對局勢起不到任何幫助。
也許從一開始,今天這局面已不是任何人能阻止得了的。
“好了,寶貝,不說這個,”撒加適時把話題岔開,“我有禮物送你。”
說著,他一手從背後摟住卡妙,一手矇住他的眼睛。
……
由於眼睛被矇住,卡妙看不見發生了什麼,只能根據身後的響動判斷出好些人搬了什麼東西進來,又搬走了一些東西……不一會兒,進來的人離開了,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撒加並沒有立即放開蒙著他雙眼的手,而是引著他慢慢走到房間中央,拉起他的手放到某樣東西上。
那熟悉的、冰涼細膩的觸感頓時令卡妙的手指忽地一僵,停在那東西上不動了。
撒加這才放開了蒙著他眼睛的手,一架純白色的鋼琴便出現在卡妙眼前。
“喜歡嗎?”看著卡妙眼中難以掩飾的驚訝,撒加微笑道,“我知道你成天待在房間裡悶得慌,所以特地給你找來的。”
卡妙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架鋼琴看。
“雅塔卡瑪的基地早已經被風沙淹沒了,把它找出來還真費了一番功夫,”撒加笑著把手覆在卡妙的手上,牽著他輕柔緩慢地撫摸著這架鋼琴,“不過值得。”
卡妙不說話,垂眼看著他以前常常彈的鋼琴,靜靜品味著手指撫過琴身那冰涼細滑的觸感。
“還記得我們一起彈琴嗎?”撒加沉厚且富有質感的嗓音在他耳邊溫柔地道,“那時候……真好……真好啊。”
卡妙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記得那次,我們還約好以後再一起彈琴的,”撒加的聲音在他耳邊輕柔地呢喃著,似乎也與他一起陷入了回憶,“誰知道一拖,就拖了3年。”
……卡妙猛地睜開眼!
媽媽留下的鋼琴,這確確實實是媽媽留下的鋼琴。
這鋼琴,確確實實地在他眼前,自己的手,也確確實實地在撫摸著它。
他定定地盯著這曾經是他回憶中最珍貴的東西,又看了許久,方才開口,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一句任誰也難以預料的話。
“我……”他說得很輕、很慢,但是也很清晰,“以後,再也不彈琴了。”
就在這句話從卡妙口中說出的瞬間,撒加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從四面拉扯著,將一張本來溫柔微笑著的臉硬生生扯成了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然而由於那隻手的施力並不均勻,那張臉也被扯得很不協調,緊接著,這張左右不均的臉又一下僵化,成了一副看起來很詭異的面具。
那面具的眼珠幾乎就要凸出眼眶,很像是瞪著什麼,卻又分不清到底在瞪著什麼……
這樣的表情持續了約十幾秒後,那張臉又奇蹟般地恢復了原先溫和可親的微笑。
“沒關係,”那雙原先瞪大得可怕的眼睛甚至因為忽起的興致而放過了奪目的光彩,“我彈給你聽。”
……
撒加真的開始彈。
時隔3年,他的琴技還是那麼純熟,十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琴鍵上飛旋著彈奏出優美動人的曲子,那曲子是卡妙非常熟悉的,因為3年前他就曾在撒加面前彈過。
看著卡妙微蹙著眉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撒加從容地微微一笑。
“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曲子?”他說著,若有所思地喃喃唸了一遍,“‘Je ne vous oublie pas’……這就是你當時想告訴我的……我不好,明白得太遲,可是寶貝,當時我心裡想的和你一樣……和你一樣啊。”
卡妙不語,似乎是聽這首曲子聽得出了神,清秀出塵的臉上泛著一縷淡淡的哀愁。
“其實……”在柔美抒情的旋律中,撒加緩緩地繼續道,“直到現在,我都不想去傷害任何人,如果可以選擇,我仍然想放下所有的事,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陪你彈琴,或者彈琴給你聽……要是能這樣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卡妙閉上眼睛,似乎又陷入想像中。
是的,儘管不像撒加想得那樣多,但他也能隱隱感覺到,如果一切如撒加所說,將會是多麼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