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上到四樓。某間客房外,梁笑棠手肘抵牆,看著蘇星柏從褲袋裡摸出房卡,瀟灑地一刷,房門開,兩人進去裡面。陳設走歐風,一張大床,一張櫥櫃,各種小家電簡約奢華。
蘇星柏開啟頂燈,淡橙色的光芒鋪滿房間,頓時暖意融融。梁笑棠舒服的眯眼,二話不說倒向大床。床墊軟硬適中,彈力十足,簡直爽到家。蹦躂幾下後,他笑著仰視蘇星柏,“很懂享受嘛~”
“反正不用我給錢。”蘇星柏勾勾嘴角,躍身上。床,以手為枕,躺到梁笑棠旁邊。
兩人互瞟一眼,即刻收回視線,以各自中意的姿勢舒展四肢。
房間的隔音效果幾好,幾百尺的空間好似將兩人與外界隔絕,什麼喧囂紛擾全都拋到爪哇島。耳畔一清靜,睡意就上來。梁笑棠背朝蘇星柏,闔眼養神。
“睡著了麼,”蘇星柏看住他的後背,“睡著了就哼一聲。”
梁笑棠哼出一串均勻的鼾聲。
蘇星柏沒有睡意,只好望住頂燈發愣。
死裡逃生的感覺很是微妙,就像梁笑棠之前誇耀“他命好”,自信中帶點僥倖。
今次僥倖,不代表下次也能僥倖。蘇星柏清醒地認識到,除非給到楊駿風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對方肯定還會找他們晦氣。而華超趙炳文又同楊駿風是一個鼻孔出氣,到時候,麻煩必然少不了。
想得出神,冷不防梁笑棠翻個身,一條腿壓上自己身。跟住,兩條胳膊也纏上來。
梁笑棠不知何時已會完周公面,兩眼彎彎,唇邊的笑意清淺卻張揚。
蘇星柏的視線被框死在這雙臂膀中,找不到空隙逃竄。梁笑棠完全不似才睡醒,力道比在凍倉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裝睡啊。”蘇星柏抬手推弄梁笑棠的肩。
“冇,”梁笑棠扁嘴,“你知我認床的嘛,這裡再豪華,也不如自己的狗窩,能安心好眠到天亮。”
“難得你肯認。”蘇星柏壞笑著眯眼。
“認咩啊??”梁笑棠茫然。
蘇星柏不答,拍拍梁笑棠的臉頰,“麻煩讓讓。”
梁笑棠撤回手腳,蘇星柏起身去到浴室。很快,梁笑棠嗅到隨熱蒸汽一同飄出的浴液香氣,怔愣點秒後低頭嗅衣領,嘴角抽了抽,抬起頭,抽動轉成微笑,即刻下地,跟去浴室。
衝淋間夠大,梁笑棠推開玻璃門牆,同蘇星柏講聲hi。蘇星柏剛好擦完身,上肢結實,下肢修長,肌理細膩,白色浴巾圍在腰間。
兩人擦肩,溼人蘇星柏挑了挑嘴角,蜜糖色面板讓白熾光照出瀅亮光芒。光芒中,溼人抹把臉,甩甩頭,髮間凝結的水珠四散飛濺。
……………咣噹!花灑碰擊地面,梁笑棠的行動快過他的思想,拽著人就啃上去。兩張口牢牢吸住,蘇星柏閉眼,反拽梁笑棠的肩,一邊踩著凌亂的步子,一邊絞死梁笑棠的舌尖,推推搡搡地去到牆邊。牆磚溼滑,撐不住兩具烈焰勃發的身體。站姿不夠用,就用躺的,梁笑棠被蘇星柏按倒地上,蘇星柏扯下腰間的浴巾,傾身而下,眼裡是貨真價實的慾望。
“e on~”梁笑棠張開兩手作歡迎狀。
天色破曉時,精疲力竭的兩人返回大床,頭抵頭躺下,卻半點睡意都沒有。幹躺了一會,梁笑棠先起身,摸出根菸,銜在嘴裡遲遲不點燃。火機不見了,肯定是遭劫持時弄丟了。
不燃的煙就像晦澀的文藝片,人物劇情樣樣全,就是欠點光熱。梁笑棠對太抽象的東西沒有感覺,無法憑藉幹煙去幻想菸圈騰空時口腔的喜悅。
“喂。”蘇星柏這時叫他。
他轉過頭,一團火苗亮在他面前。蘇星柏人躺著,一條胳膊抬著,懶洋洋地同他講,“我借你火,你拿什麼報答我?”
梁笑棠痞笑不言,俯身,與蘇星柏貼面。目光交纏,梁笑棠伸手,撫摸蘇星柏的額髮,手勢幾輕柔,好似跟寵物交流。蘇星柏咧咧嘴,抬手拍上樑笑棠的屁股,將火機塞進他的褲後袋,“送你了,麻煩撤手,你這樣刷啊刷的我感覺自己像條狗。”
“sorry啊,”梁笑棠憋笑,一本正經地答道,“我以前養過一條緝毒犬,習慣了日日替他刷毛。”
蘇星柏記起一些往事,“我也養過狗。古牧你知道麼,身形很大很溫順。”
“我知~”梁笑棠壞笑著伸手,一通蹂躪後看住蘇星柏扁塌下垂的發,“是不是就像這樣~毛長長,遮住眼的嘛~”
蘇星柏撲過去揍人。
從床上折騰到床下,結局是累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