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柏的手指在鍵盤上一通噼啪,心滿意足地再三審閱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冷不防梁笑棠耳畔一聲“喂”,他手一抖,剛衝好的咖啡潑翻在衛褲上,燙的他立時彈起,條件反射似地後跳,重心不穩,仰面摔在梁笑棠遞來的手臂上,讓後者抱個滿懷。
“你搞什麼啊?”梁笑棠好笑地望住他,扶他站定。卻不料他以怨報德,張口就咬過來。
手掌又是一圈牙印,梁笑棠眼含淚花,上次的舊傷還沒消退,這次又添新……
死瘸子果然是屬狗的!
咬完人後的蘇星柏神采飛揚,一瘸一拐地去到衛生間。梁笑棠跟過去,兩人各佔一個洗手池。梁笑棠沖洗傷口,蘇星柏沖洗手上的咖啡垢,衝完了脫下衛褲,猛地丟向梁笑棠,後者閃避及時並給予優雅的微笑注視,“當心著涼啊,小朋友~”
只得一條內褲包裹的下身此時倒真覺到隱隱寒意,蘇星柏鼓起嘴,翻個白眼後轉身。
梁笑棠注視面前輪廓分明的翹PP,還有PP下的兩條腿。除了膚色深點,腿毛長點,右腿的樣子古怪點,其餘還真不賴。如果說楊卓玲的腿是女人中的NO。1,那面前這個瘸子的腿絕對能擠進男人中的前三。
梁笑棠勾了勾嘴角,腳步帶快趕超蘇星柏,伸展雙臂攔住他的去路,上身前傾,面上的笑容透著鮮明的勾引。蘇星柏露出會意的笑,搭住梁笑棠的肩頭彎起眉毛。腰側一瞬被收緊,梁笑棠掌心的溫熱從腰際下移到他的PP。搓弄間,又轉移到兩條腿的正中間,蹲下身去吸口氣,笑,“好像也有咖啡的味道……”
趁著手上還有力氣,蘇星柏拽扯梁笑棠的褲子,梁笑棠一邊笑,一邊盡力配合,等兩人下面都空落落了,蘇星柏卻站不住了,攀住梁笑棠肩頭,整個人都依附他身上。梁笑棠拍拍他的屁股,抱他起來,兩人樹熊般緊緊纏繞。他一眨不眨地盯住梁笑棠,梁笑棠回應他鹹溼的笑,兩隻眼睛睜很大,裡面遍佈星星點點,似將整條銀河收納其間。這樣閃的眼,卻照不出自己的樣子。蘇星柏心裡有點異樣,不知這是否叫傷感。只是這突如其來的情緒還維持不到半秒,他就再沒有空暇去亂想。梁笑棠的舌頭攪翻了他整張口腔,也令到他明白,現在自己只需遵從身體本能,那些不值錢的傷感就如同潑灑一地的咖啡,香味隨時間淡去,汁液蒸乾在空氣裡。
今次的交歡略顯漫長,從清晨到午後斜陽,從浴室輾轉臥室。兩人現下並頭躺在蘇星柏的床上,兩雙眼直勾勾對住天花頂,身體都痠疼,誰都不開聲。過了許久,久到蘇星柏腦子裡已經蹦躂過去第一百零一萬隻綿羊,梁笑棠的手伸過來摸他的臉。梁笑棠的大拇指長著厚厚的繭,摩擦面板的觸感有點幹,有點癢,還有點異樣。蘇星柏苦笑著想,又來了。正如玩深沉不適合梁笑棠,玩傷感也不適合他。但又有什麼辦法。他去握梁笑棠的手,梁笑棠反握上他的,他的掌心被攤開,梁笑棠湊近一點,像當時那樣用嘴唇溫暖它。
早春三月,一間屋,兩個男人,幾盆多肉,雙份溫暖抵消雙份寂寞。
蘇星柏掌心的熱度,讓梁笑棠再也不用獨守寂寞。但願就此一生。
第24章
UPDOWN的生意重回正軌,連帶著其餘幾家店子也蒸蒸日上。蘇星柏接連幾周不得閒,從清早睜眼到萬籟俱寂,馬不停蹄巡場,包攬一切大小事務。幾周以來,結識了幾撥新的弟兄,也建立了一定的威望,義豐上下幾乎個個視他為老大,除了一個人。
幾周前的一個傍晚,羅念祖在某酒樓後巷被人發現,當時遍體鱗傷,腦袋腫成豬頭狀,在醫院躺了足足十天才回覆人樣。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找華超告狀,話蘇星柏如何見利忘義出賣兄弟,華超雖然表示同情,但也覺得都是他咎由自取,只不痛不癢地寬慰了句“能保住命就夠好彩,以後做人要懂得收斂”。
不僅華超,趙炳文跟其他幾個爺叔也是這種態度。羅念祖心底涼透,又怒火叢生,這幫老傢伙要依仗蘇星柏吸金,所以蘇星柏做什麼都是對的,百無禁忌,只要能入money!
羅念祖被這股怒火支配,恨不能立即將蘇星柏大卸八塊,想歸想,一時之間卻又無法付諸行動。他現在做掉蘇星柏,只怕自己也會淪為陪葬。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羅念祖決定先記著這筆賬,等待清算的那天。
所有人都以為羅念祖的IQ不如他的身形那樣健碩,從前跟辣姜時,辣姜最常講的兩句就是:
“阿JOE啊,麻煩你開口前經一經大腦吧!”
“阿JOE啊,你不開口沒人當你啞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