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呢?要不要我帶幾個幫手?”我問。
悶油瓶沉默了,居然沒有立刻搖頭。難道他真的需要幫手嗎?是什麼樣的地方連“張起靈”都覺得一個人無法到達的?難怪之前他沒有拒絕我的加入……
我正思索著呢,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許久未曾聯絡的解語花。看見小花的照片在手機螢幕上閃動時,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喂?”我接通了電話。
“聽說你把他找回來了?怎麼從北京過的時候也不先帶來給我看看?畢竟我也是好多年沒看見他了不是?”沒想到小花張口說的竟是這個。
“我們是坐飛機回來的,沒路過北京好吧?”對於小花不適時的搗亂我很是無語,“而且憑什麼我帶他去見你?你想看他不會自己來我店裡啊?”
小花呵呵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打算明天就飛去找你們。”
“喂!你別來!”我脫口而出。雖然我跟悶油瓶不是明天馬上就要啟程去天山,可他這時候來畢竟不是時候。但是轉念一想,悶油瓶不是需要幫手嗎?以小花的身手再合適不過了,問題在於我是不是要拉這個老朋友下水,而他又是否會放棄現在平靜幸福的生活去幫我們。於是我解釋道:“不是不歡迎你來,只不過我們還有事,很快就要走了。”我沒告訴小花是什麼事,是想試探他一下,如果他追問我再告訴他,順便問他要不要加入;倘若他毫無興趣,轉而說其他話題去了,那麼我也就不為這件事叨擾他了。
“去哪兒?要是下鬥就帶著我,好久沒去早就手癢了。”
聽小花這麼說,我心中一喜。其實到底去天山做什麼,我完全沒底,誰說悶油瓶去的地方就一定是古墓呢?“這個……我也不清楚,要麼你直接問他?”我自己不方便一直追問,但是如果小花去問就沒這個顧慮了。
我捂著手機話筒的位置,輕聲問悶油瓶:“雖然我知道你一定記不得小花了,可是……還是跟他說幾句話吧?”
悶油瓶什麼都沒說,直接從我手中接過了手機。
我聽不見小花都說了些什麼,只聽見悶油瓶在很長時間的靜默後,說了個“好”字。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悶油瓶,他卻把手機交還給了我。
“喂!你搞的什麼鬼?”我大聲問小花。沒想到過去了十年,情形卻絲毫沒變,有什麼事情還總是瞞著我。
小花仍是笑著說:“總之這次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只要負責裝備就好。”
又是讓我負責裝備!難道我臉上寫著“後勤”兩個字嗎?!但是想想小花願意加入終歸是件好事,我也就暫且不計較那麼多了,不管有什麼帳等回來以後再算。
告訴了小花,自然不能不告訴胖子。我才剛一開口,胖子便果斷要求加入。
曾經無數次我後悔過,後悔張家古樓那次不該把金盆洗手的潘子再捲進來,潘子的結局可以說是我一手造成的。
然而再次遇到類似的情況,我還是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把能找到的朋友都捲入了。他們任何一個人有什麼閃失都會讓我內疚終身,只是如果我不找他們幫助悶油瓶的話,或許我連內疚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為倘若悶油瓶在天山有什麼閃失,我一定不會獨活。
為了確保此行能夠安全歸來,我囑咐王盟不要圖便宜,所有的裝備都買最好的。大概過了五天,我要的東西便全部備齊了,透過陸路往西部運送。期間,王盟曾多次要求加入我們的隊伍,並抓住每一個機會向我展示他的肌肉,但我始終覺得,既然這麼多年來都沒讓他涉險,沒必要最後一次反倒把他扯進來,不知為什麼,我潛意識裡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下鬥。
小花說為了避免太過顯眼,我們各走各的,所有人員都在烏魯木齊碰面。
我並不希望再下鬥冒險,可是回想起我們當年一同出生入死的經歷,便熱血沸騰,也就不那麼擔心害怕了。
我們坐的是凌晨的飛機,一路上胖子跟我說說笑笑的,悶油瓶則一直撐著頭看我們,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氣氛就像是要去旅遊一樣。整架飛機上不超過十個人,其他人都在睡覺,能聽到的除了飛機的轟鳴便全是我們的聲音。
到達烏魯木齊機場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我開啟手機,有一條小花的簡訊,告訴我們他找了車在外面等著。
走出機場,果然看見一輛吉普,司機正開著車窗抽菸。
司機跟我確認了一□份,我們便上車了。
車奔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停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