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上,比絲緞更加柔軟滑膩的質感令人愛不釋手,他將這一縷頭髮纏繞在指尖,隨後又放開了手任由這縷頭髮滑落下去,在這滿室的柔和光芒中顯出一絲夜幕般的凝寂。甚至連那墨色的龍角也少了一絲冷冽。
在這裡,慳臾也不再隱藏形貌,頭上如玄玉般好看的龍角就那般每日毫不隱藏地晃來晃去。長琴覺得有些好奇,明明龍型的時候龍角那般鋒銳猙獰,怎麼化作人形就變得這般玲瓏可愛了呢?只可惜這個問題就跟吸血鬼的內臟在人形的時候是否是蝙蝠的內臟一樣無解,慳臾表示他也無從回答。
“罷了,也不笑你了。這個地方本就是關押之所,你喜歡人間的景色自然是不喜歡困在這種地方的。何況這一呆又是五百年……只可惜現在還無法將父神和水神大人帶離此處。”
長琴忽然放開手,搖頭嘆息。實際上別說慳臾想不想走,起碼父神是很希望他們兩個趁早滾蛋。這基本上是原話,因為祝融對於因為兩人在這裡導致共工對他已經不冷不熱而不滿已久了。
“別擔心,他們在這裡倒也清靜得很,起碼沒有俗事來煩。”慳臾對於祝融共工之間的糾結完全無感,只認為長琴是一片孝心,頓時心疼得連連安慰。“說起來,最近我總覺得你父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些……哀怨。”
慳臾說著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祝融那個總是剛硬霸道的人露出哀怨的表情簡直是令人不寒而慄。前幾百年還好,最近幾十年來這種目光便越發的多了……
長琴望著天花板上的凝碧夜明珠,閉口不言。
一抹涼涼的氣息突然出現,帶著絲絲鋒銳和凜然,長琴的視線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那是一柄宛若游龍的短劍,劍身漆黑如墨卻有一種晶瑩剔透的質感,細細望去好像劍身佈滿細密鱗片當真是一條龍化作的一般。
“這是?”
長琴不懂慳臾突然取出這把劍是何意。
慳臾手指拂過劍身,神色間盡是懷念的崢嶸。忽然眉峰一蹙,眼神堅定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一把拉過長琴的手,劍光一閃,竟是在長琴十指上均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傷痕。
長琴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絲感應,他頓時明白了慳臾的意思,竟是要將這把明顯與他心神相通的寶劍轉送與自己!
“胡鬧!”
長琴驚怒的看著慳臾瞬間蒼白的臉色,生生割斷心神相交的聯絡,無異於是對自己魂魄的重創!若是修為輕微的人,只怕一輩子都無法將這傷養好。
“你這樣會受重傷的,快快把它收回!”
慳臾堅定的搖頭,凝眸一處身子一顫,一縷鮮紅的觸目驚心的血液順著他單薄的唇角流下。
“我沒事。”他啞聲道。
怎麼會沒事?長琴看著他眼中都黯淡了許多的光彩,心痛若斯。
“我真的沒事……當初襄桓為我打造的是一長一短兩把劍,這把短劍未央是護身之劍,我平日裡鮮少用到它,聯絡也不如長劍一般深。你看我樣子嚇人,其實受傷真的不重。”
慳臾將短劍塞進長琴手中,抹去唇邊血跡,神色倒真是緩和了許多。
“此劍沒有沾染殺戮之氣,加上又是以我的心血,鱗甲打造,是個極好的養靈之物。有未央和寶珠相護,我也能更放心些。”
長琴在慳臾期望的目光下無力的妥協,轉而低頭打量手中的短劍。慳臾說的沒錯,這把劍上並沒有染上多少血腥,雖然是少有的絕世利刃,但內裡卻是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正氣凜然卻又無匹溫柔。
物似主人形……多半就是如此了。
“再等些時日,我們就回人間去。可好?”長琴沉聲問道。
“嗯。”慳臾唇角輕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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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兒大不由爹啊。”祝融坐在棋盤前很有幾分做作的嘆息。
“真要捨不得就一起走啊,慳臾小子說要帶咱們出去不是你自己拒絕的嗎?你又在這裡傷春悲秋什麼?”共工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手下落子無情。“早幾百年前就能離開了。也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喜歡這裡,怎麼也不走……”
“這裡不好嗎?”祝融朗笑,“此處不沾塵世,六界紛雜,卻是具與我等無關。你我二人在此逍遙自在,不必受命於天界,也無須理會種種恩怨。他人羨慕我等還來不及,我又為何要去外界尋那不自在?”
祝融這一聲冷哼,卻是滿含對於世人重重的不屑一顧,是一種從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