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耳?”
“呵呵,”劉晟點點頭,“凌陽果真是個神仙府,我可都羨慕起曾大人了!”
“七爺言重了。”曾祿連忙給劉晟倒茶。按戲樓的規矩,戲唱完需是要打賞的,而這多少全憑客人心思。在澗喜亭,每個桌上都有個小盤,客人把賞金放到盤上便可,不放也無妨,若是有了特定的打賞物件,叫過招呼告知便是。
“爺,這伶人唱的真是絕,在京內都不見過如此的!”李銘聽得甚是過癮,平日跟隨劉晟久了,也知道劉晟的習慣,拿出兩百兩銀錠放到了小盤中。司靖瀾亦放了兩百兩銀子。劉晟看了看銀錠,笑了笑,給招呼一個眼色,招呼機靈得很,俯首過來。
劉晟從懷中掏出個羊脂玉鐲遞給招呼:“這個給了秦悠。”
“爺,您……”一旁的魏峰一臉吃驚,此鐲子非尋常物,天山極品羊脂玉製成,光潤細膩不說,上面更是雕鏤了繁複的花紋,此鐲是劉晟的皇祖母所賜,劉晟自幼受老太後嬌寵,然兒時多有微恙,老太後特向化外之人請教,命人制了這鐲子給自己的孫兒驅邪避惡,並囑咐劉晟時刻帶著。年幼時,劉晟也追問過老太後,為何不做個玉佩,偏偏要是個鐲子,要他如何佩戴,老太後只說是高人指點,儘管收著便是。如今劉晟已是堂堂八尺男兒1,雖不曾帶過這鐲子,卻也未離過身,這會給了秦悠,也未見有不捨,好似本應如此似的。
招呼收了鐲子立刻送到了後臺,此時秦悠錢玉都已卸下了妝,早先下臺時就聽戲班管事的道,曾大人帶了貴客,要秦悠錢玉去招呼。
“呵,果真是個貴客,”錢玉閃著水靈靈的杏核眼,笑嘻嘻地看著秦悠,“出手真是大方!”
秦悠手裡正拿著劉晟送的鐲子,看罷隨手放到了桌上:“也是個登徒子罷了。”
“這個可非一般的登徒子哦,”錢玉拿起鐲子:“先不說他是隨曾大人來的,且看他那身錦藍緞子衫,那樣的顏色和料子,織錦莊一年也產不出五匹來!再看這鐲子,說不定能買下半個凌陽城了!”
“你要你就自己留著。”
“我可不,人家若是怪罪起來,我可惹不起!何況我又不缺銀子。”錢玉將鐲子放到秦悠桌上,道:“不過這人也確是個人物,咱在這坊內公子王孫見得許多,卻不曾遇到這樣的,硬是從那人眼中猜不到半點兒心思。”
秦悠也是如是想著,若是別的登徒子,見了自己瞪回去,要不一臉下流,要不一臉驚豔,又或一臉心虛,可這人確是坦蕩從容,眼中帶笑。“這種人,咱們還是少理為妙。”秦悠看了看錢玉。
錢玉點點頭,似乎又想到什麼:“不過說來也怪,你可曾留意他身旁那個著黑雲衫的人,面相卻正派得緊,那人雙目有神,英俊非凡──”
“呵,”秦悠的笑聲打斷了錢玉,“怎的,動了春心?”
“這是哪門子胡話!”錢玉臉上飛上一抹緋紅,“瞧我不撕了你這張嘴!”說著便捏上秦悠的臉頰,秦悠趕忙躲閃,兩人便鬧做一團。
“哎呦,二位祖宗!”管事的跑到二人面前:“二位祖宗,別鬧了,曾大人又派人來催了,二位還是趕緊過去吧!”這曾祿可是凌陽府頂大的官,誰都得罪不起的。
兩人停下嬉鬧,整理了一下,“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看那人也未必是好的,衣冠禽獸總是有的。”秦悠的口氣甚是認真。
錢玉愣了一下,笑道:“你真當我有些個荒唐念頭嗎?”
1按秦朝尺度來算吧 OTZ 一尺約等於23。1cm
四 不速之客
秦悠和錢玉跟著管事的,上了戲樓頂層的包間。說是包間,其實卻像個亭子,南巷熙熙攘攘的景緻盡收眼底,時值三月,煙花盡放,繁繁豔豔,染得凌陽更顯嬌麗。
“各位爺,秦悠和錢玉到了。”管事的畢恭畢敬地說道。
劉晟聞聲看向秦悠,豈料這一看便失了心神。那張乾乾淨淨的臉,去了戲妝更為晶瑩剔透,那雙微挑的鳳眼,黑白分明,明亮清澈,好似天生的一股靈動之氣,硬是將劉晟的魂兒吸了進去。劉晟就這樣盯著秦悠,心裡也未有亂七八糟的念頭,就是一味地想看著他,心坎兒裡既是喜又是慌,還帶著那麼點兒疼。
秦悠一到頂樓,就看見了劉晟,腳下還差著那麼一階樓梯,就生生地停住了。看著劉晟的眼睛,心底便是一抽。那人依舊嘴角帶著輕柔悠然的笑,可那雙本是看不出心思的眼中,此時竟也縈縈繞繞,真真切切地裝著什麼東西,秦悠此時自是看不出那東西到底為何,可就是撩得自己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