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忽然道:“將軍,小可今後還能喝酒不能?”
沐子珣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只要不耽誤事,隨你。”
卓歡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為何不問我武功從哪來的?”
沐子珣微勾嘴角,眼眸裡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這還用問嗎?”
卓歡一怔,一瞬間他有些恍然。他就這麼立了片刻,隨後正色道:“將軍此言差矣。”
沐子珣放下茶杯,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話似的:“哦?”
“只是因為聖上欽點囚犯做將軍府上管家?只是因為小可被關進了牢房?所以小可一定是聖上派來監視將軍的?莫忘了,當初可是將軍選小可來的。”卓歡說這番話時,竟是第一次用如此嚴肅而正經的語氣,褪去了慵懶,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味道。
沐子珣抬眼看他,卓歡站在他身前,陽光在他身後撒出一層光圈,清俊脫俗的相貌顯得異常堅定。沐子珣忽然就覺得好笑,忽然就想不顧形象的那麼大笑一場。怎麼會有人這麼理直氣壯?連撒謊騙人都這麼理直氣壯的?沐子珣也站起身,淡淡道:“那麼卓先生可否解釋一下,順和十七年、順和十八年、順合十九年,為何鄉試的冊子上都不曾有卓先生的名姓?”
卓歡微微一笑:“小可今年二十有八,參加鄉試是順和十四年,順和十七年後便去平王府任職了。”
沐子珣微微一怔:“哦?看不出卓先生竟是快而立之年了。”
卓歡立刻扯住袖子做出拭淚狀,嘆道:“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
沐子珣不由好笑道:“先生先請離開罷,我要換衣服早朝了。”
卓歡忙收了作態,作了一揖便離開了。走到書房外,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似的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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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蠢貨!”
聶劍文看著底下跪著的黑衣人和他們身旁的屍體,怒不可遏:“一個窮酸書生你們也搞不定?!朕養你們是做什麼的!餵你們的糧食不如去餵豬!”
底下一直跪著的黑衣男子忽然抬頭,辯解道:“陛下,那人不是什麼窮酸書生,他竟然有大羅內力……額!”
聶劍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人面前,看著那人痛苦掙扎的面孔,最後不甘倒地,圓睜的雙目還在不可思議的看著虛空,彷彿在質問他的陛下為何忽然殺了他。
聶劍文收了手,看向其餘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血修羅不是朝上的那些大臣,朕只要你們辦事,而不是多嘴,記住了麼?”
那些黑衣人跪伏得更低了些:“是,陛下。”
“那窮酸秀才的事便擱一擱罷,下去罷。”聶劍文揮了揮手,霎時,那群黑衣人像沒出現過一樣退去,連地上的屍體和血跡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聶劍文又立了一會,忽然喃喃道:“大羅內力,大羅內力……不可能,不可能,那人明明已經死了,明明已經死了……”他忽然像醒過來般的大吼一聲:“來人!擺駕!”
他轉身離開大殿,推開大門吼道:“來人,擺駕,隨朕去趟將軍府!”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6、
在宮門外的一個小巷停了下來。馬車裡的沐子珣飛快地脫掉朝服,身著月白色袍離開馬車,走進小巷內。
小巷盡頭,一個人負手而立。青衫落落,幾分出塵之姿。聽見腳步聲,他緩緩轉身。劍眉修目,嘴角含著幾分瞭然的笑意,他緩步走向沐子珣:“怎麼,想我了?”
沐子珣一拳打向他的胸口,接著狠狠的抱緊他:“是啊,想的緊了——關河。”
關河一把推開沐子珣,把手中的東西敲著他的胸口:“嘖嘖,我聽我哥說那混蛋皇帝又找你麻煩了,所以才趕過來瞧瞧你的狼狽樣的,結果剛來你就讓我查一個叫什麼卓歡的,新相好啊?”
沐子珣低頭看著關河給他的東西,隨口應道:“他的個性和你有幾分相似。改天你可以去見見他。”
“哦?”關河摸了摸下巴,“哪裡像?和我一樣帥麼?”
沐子珣只是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沒有理他,忽然訝異了一下:“他竟然在順和十六年參加過武試?”
“對啊,”關河湊過去看了一眼,“其實我覺得這個叫什麼卓歡的適合去當將軍啊,你看他參加文試考了兩年都落第了,參加武試的時候差點拿了武狀元呢。”
沐子珣看向戛然而止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