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他那案上一堆好禮,自然看不上我這窮鬼的東西,可好歹也是個讀聖賢書的人,哪有這樣削人臉皮的。”

趴在床上,說得眼角泛紅,覺委屈,又恨自己當時怎麼就不發火,把送他的那封茶拿回來,那可是花銀子買的,留那裡被人鄙夷。

“公子,別往心裡去,李公子想來對誰都那樣,極是輕慢。”

正月坐在床邊安慰謝芷,他適才也見到李渢的傲慢,書院裡不乏眼高於頂,傲慢無禮的人,只是鮮少像李渢這麼直接,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想。

“還跟他鄰座,以後想想都煩。”謝芷想到身後坐著這麼個人物,日後要被輕嗤取笑,心裡就不痛快。

正月沉默,他先前在這兩位公子房中,已留意文公子與李公子的行李各據一角,而李公子所據的書案一側,隔擋屏風,那該是李公子的臥處,但佈置得十分簡單,大小箱子疊放在一起,物品沒有拆開。只怕到時隔壁房間修葺好,搬來住的正是李公子,那可就頭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一章(中)

書院的生活,頗為枯燥,一日分為四段:晨、早、午、晚。從床上起來,尚未吃上早飯,就得去講學堂裡誦書,直到伙房做好早飯,再停歇去用餐。用完餐後,又得回講學堂,聽夫子授課。午時有午休,然午後亦有課,晚上亦有課。一日下來,學子回到宿處,大多倦得倒頭便睡,也僅有少數人,還有精力,敢犯院規外出下山玩樂。

謝芷初來書院,只覺跟蹲牢房似的,日子長了,才漸漸習慣。

清早被正月從床上拽起,謝芷像往常那樣到講學堂,此時講學堂裡稀零幾人,來早了。謝芷落座,捧書誦讀,沒讀幾句,便心猿意馬,把脖子扭來扭去,四處張望。他肚子咕咕叫,哪有心情誦書。看向門口,正見孟然一手拿書,一手拿著酥餅,兩眼不落地,兩腳卻彷彿長眼睛,悠哉走向自己的座位。

“餓死了,分我一個餅。”謝芷朝孟然伸手,孟然竟從袖子裡揣出一個酥餅,餅渣直掉,放在謝芷手心。謝芷見怪不怪,拿過就吃,嘴角沾上芝麻也不自知,抬頭問孟然:“燃之,你昨夜有執拜禮去東齋嗎?”孟然拍拍手,抖抖袖子,漫不經心說:“我讓小青執拜匣過去,怎麼了?”謝芷探出舌頭,舔舔嘴角,意猶未盡,“李渢收你拜禮嗎?”孟然壓低聲音回:“我送他的是一封龍井,清風茶坊裡賣的大路貨,他看都沒看就收下。小芷,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謝芷眼中火焰燃燒,憤憤不平說:“我送他的也是龍井,雖非上品,但也絕不是大路茶,他居然嫌棄不收,還叫我拿回去自己喝,我跟他有仇嗎?這般針對我?”孟然沉思狀,食指無名指摸著下巴,顯然他覺得這事不可思議。

“什麼人這是,我可是拿我最後一點銀子買的禮物。”謝芷在一旁怨聲唸叨,孟然拍拍謝芷的肩膀,“那茶拿回來了嗎?”謝芷撇嘴,“沒有。”孟然搖頭,“君子之交淡如水,何況送禮也得量力而為,你就是愛面子。”謝芷垂下頭,心裡懊悔不已。

兩人在交談時,李渢沒有出現,他的座位空置,整個晨誦都沒過來。

用過早飯,謝芷回到講學堂,李渢已在座,正襟危坐,手中拿書在讀閱。謝芷想這傢伙一定是早上爬不起來,才不參與晨誦,他剛入院就要小考,倒是要看看他能考出什麼成績來。

李渢本來目光落在書卷上,卻彷彿能覺察到謝芷在看他,抬起頭與謝芷對視,謝芷逃避不過,只覺對方的眼神冷傲中夾雜著鄙夷,謝芷氣得要命,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令人討厭的人。

午後,夫子髮捲,謝芷咬咬筆桿把題目審了又審,遲遲無法落筆,瞥眼身邊的孟然,卻見他埋頭奮筆。雖然謝芷昨夜將書本用心讀誦,但遇到考試,腦中就空空如也。手拳在大腿上,手心都是汗,心裡默唸:冷靜冷靜,這道我應該會做。

堂上所立漏沙一點點溜走,謝芷滿頭大汗,捲上的字跡被汗水泡溼,慌亂用手一擦,一條黑痕抹過,謝芷“啊”的一聲低叫。身後李渢抬頭拋來不悅的目光,身旁孟然則低聲說:“別緊張,能答多少就答多少。”謝芷“嗯嗯”兩聲,答不出的題忽略,而將勉強能答的題目作答。

一場考試——還只是小考下來,謝芷虛脫狀趴在案上,哀怨念著:“我又要被罰了,我銀子花完啦,不能罰我啊。”

坐在身後的李渢,面無表情拿起一本書,繼續讀閱。

孟然收完眾人的考卷上交夫子,返回座位,推了推謝芷,“有我在,你餓不死。”謝芷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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