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騁說道:「且讓我看看你的刀法到底如何了?」
蒼涼的冷風獵獵作響,任風流坐在椅上,兩邊站著白棗與三刀,而林飛騁則提刀站在他面前。
自從參悟了藏有刀譜招式的蘭陵王破陣曲之後,林飛騁的武功突發猛進,更兼任風流早已為他打通了任督二脈。
此時,他一刀在手,已是躋身絕頂高手的行列之中。
只有和秦晚楓交過手的人,才會知道對方劍術有多麼精妙絕倫,而也只有修習過刀譜武功的人,才能化解掉對方那堪稱不敗的劍招。
林飛騁很幸運,他就是天下寥寥無幾能擊破秦晚楓劍招的人。
最快的身形,最霸道的刀法,這就是白棗和三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嚴禁散播
林飛騁凌厲的刀鋒所到之處,天地都為之黯然。
任風流緊閉著眼,眉峰緊蹙,側耳傾聽著對方招式的變化。
快,很快;強,很強;這的確是刀譜武功再現。
這是林飛騁第一次從揮刀之間感到快意,這樣的快感,簡直就如潮水一般,他在體內滾滾奔湧。
隨著刀法越來越激烈的變化,他的腦子漸漸了無雜念,迴響在耳畔的只有那首激昂的蘭陵王破陣曲,而他的眼前也只剩變幻莫測霸道強橫的刀路。
入陣、衝陣、殺陣、破陣,構成了刀譜的四大要式。
在最後林飛騁施展出破陣式時,白棗和三刀的心中已經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恐懼感,彷彿面前這個拿著刀的男人已化身為了那個戴著惡鬼面具的蘭陵王,即便要踏血而來,斬千萬人於刀下。
刀鋒劈開空氣的聲音比獵獵的山風更為喧囂,竟宛如金戈斷裂一般,鏗然作響。
此時此刻,林飛騁目中充滿了浩蕩殺意,便連鬢髮也狂亂地散在了風中。
忽而見他騰身一躍,手中刀鋒如織,憑空濺起點點火星,終是一刀成寂。
赫然之間,風聲喑啞,眾生寂靜,白棗與三刀早就驚得說不出話,而端坐在椅上的任風流已是汗流滿頰。
半晌之後,任風流這才緩緩起身,向著林飛騁默然而立的方向,沙啞地喊出了一個「好」字。
「沒想到你竟如此天賦異稟,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將刀譜上的武功練到這般境界。」
林飛騁這才氣喘吁吁地低下了手中長刀,他慢慢斂起殺意滿布的臉,眉間一舒,又恢復了自己慣有的戲謔笑容。
「主人,那讓我幫你解毒的事,可否應允?」
聽見這話,白棗與三刀相視一眼,不由彼此微微一笑。
唯有本沉浸在對刀譜武功無盡讚歎之中的任風流神色突然一變,憤然拂袖而去,若說他是生氣,卻也不知又算不算害羞。
第十章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武林各派人士都紛紛來到了坐忘峰頂,等著觀看這一場或可流傳留傳百世的高手對決。
林飛騁英姿風發帶著任風流早就到了坐忘峰頂,當有人認出這位西帝便是當年那個江湖神偷之時,不由大驚,紛紛嗤笑林飛騁不知好歹,竟敢挑戰東皇威嚴,豈不知與武林七大派的頂尖高手對決之中,東皇從無敗績。
「算了,看來不用看也知道結果了。」
「哼,我以為西帝是誰呢,居然竟是林飛騁這個小賊,想當年他還偷了我家珍藏的夜光杯一隻,今天正好找他要回!」
聽見大家對自己以前的身份議論紛紛,林飛騁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咳了咳,頗不耐煩地看著那些對他指指點點地眾人,嘴裡罵道:「呸,什麼小賊,我可是俠盜!劫富濟貧,俠義之事,你說對不對,主人?」
任風流坐在木椅上,神色凝重,今日乃是秦晚楓與林飛騁的決戰之日。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曾經愛慕痴戀的師弟,一個是他今日的愛人。
而秦晚楓於他而言,愛恨之間,終是一場嗟歎。
任風流微微抬起了頭,他抓緊了扶手,目光茫然,多少前塵舊夢,就要在今日煙消雲散。
「主人?」林飛騁看見任風流神色不對,乾脆搖了搖他的臂膀,對方這才悠悠轉過頭來望著他。
聽見林飛騁喚自己的聲音,他的神情也漸漸由凝重緩和了下來。
還多想什麼呢,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自己應該珍惜的終究是眼前人。
任風流笑著抬起了手,摸向了林飛騁俊朗的面龐,他細細撫摸著對方的眉眼,將這個男人的一顰一笑都更深地印在了心中。
「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