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是不安。
「我叫任風流。」馬車主人道。
風流,好風流的名字。可惜,是個瞎子。
秦晚楓目中橫波,冷不丁地落在林飛騁面上,唇角一勾,便是一笑。
「如影隨形,如夢又似真,不聞風雨聲,不問明朝情,願取三千水一勺,與君共飲到老。」
任風流兀自輕叩桌面,舉杯淺唱,他雙目雖盲,如今卻流露出一抹柔情,全不似之前下令格殺嵩山十虎的馬車主人,背後長髮如墨潑,鋪散在泛著月光的青色絲衣上,幽幽透出一股涼意。
林飛騁正想再仔細看看任風流面容,忽然對方身子一轉,一雙手已摸到自己面上。
「主人,你?」林飛騁吃驚道。
任風流指節修長柔軟,不似練功人的手,他一點點摸在林飛騁臉上,象是在描摹畫像。
「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任風流的手指最後停在林飛騁嘴角,淡淡笑道:「好刻薄的唇,怪不得說話自有一套。」
他又轉頭對已放下木笛的秦晚楓道:「你看,他究竟有何用?」
「我看他什麼用也沒有。」
秦晚楓眼中寒光乍現即逝,忽然出手點住林飛騁穴道。
林飛騁只覺渾身一麻,手中酒碗一落,便倒了下去。
他神智未失,只好暗自苦笑,天下第一逃命人,遇到天下第一劍和天下第一神秘的馬車主人,自然是束手無策。
「挖了他雙目,丟下車去吧。」任風流輕聲道,只象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秦晚楓冷笑,指間已凝起殺氣。
「可惜,可惜。」林飛騁笑了起來。
「可惜什麼?」任風流忽然好奇,轉頭問道。
「可惜我以後再也不能見到如馬車主人同天下第一劍這般俊美的男子了。」林飛騁所言非虛,任風流與秦晚楓的確是他此生所見除了自己之外的美男子。
「油嘴滑舌!」秦晚楓指尖一動已往林飛騁臉上那對閃亮的眸子插了過來。
也在此時,任風流衣袖一拂,正好擋開了秦晚楓指力。
「晚楓,且慢動手。我又改了主意了,殺了他,不如留他在身邊取樂,也算一解你我的寂寞。」任風流邊說邊解了林飛騁穴道,但是又以別的手法制住林飛騁背後要穴。
林飛騁試著運功,這才發現渾身功力盡散。
「我剛封住了你的內力,以後你便安心隨侍在我身邊。」任風流微微一笑,面向林飛騁點了點頭。
馬車轆轆而行,林飛騁坐在車中絲毫不覺顛沛。任風流已入定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