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參加,我補償你,中午你和我一起吃飯,我讓他們從洛陽城中送你喜歡的包子過來。”他低聲交代,卻始終不抬頭看蕭諫一眼。蕭諫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行軍在外,一切從簡,包子我可以不吃,只要你不把我丟在洛陽就行。”
清風徐來,水波澹澹,蕭諫唇角噙笑,怔怔地看著高淮解開木蘭舟的纜繩,獨自登舟離去。 就在這天地自然生成的鳳凰臺上,他收斂了笑容,自己孤獨地看著一江秋水浩蕩而去,奔騰不息。
金陵煦文帝高幟派來的監軍三天後抵達洛陽,為朝中的從一品樞密使辜永,隨行的還有侯天翔。實則高淮出征時侯天翔就想隨行,但高淮念他年紀大了,沒有應允,這次一看他跟了來,也只得如此。
此時高淮帶著一干隨從暫住在洛陽城曾經的太守府中,整頓清理戰亂後的洛陽。每日清晨卻依慣例出城看兵士操練集訓。
辜永在朝多年,對高幟忠心耿耿到了認死理的地步。持了聖旨而來,態度很強硬,在高淮為他設下的接風宴上鄭重地道:“聖上的意思,讓三殿下儘快發兵渡過黃河。實則幾天前的收復洛陽,殿下便該一鼓作氣,乘勝追擊,卻偏生放棄了這大好的機會。聖上聽到訊息,龍顏大怒,此等錯誤,三殿下請勿要再犯。”他這話很不客氣,聽得一干陪宴的將領均微微變色。
高淮卻不以為杵:“我如今兵馬並不比敵軍多多少,父皇征戰多年,應該知道我這般孤軍深入甚是危險。我已經向父皇上書,想呼叫襄陽聶世煥將軍的兵馬八萬,父皇可有回信沒有?”
辜永道:“聖上已經讓兵部丁大人將襄陽兵馬的虎符交給下官,等聶世煥將軍帶兵趕到,他手持另一半虎符,兵馬便可遣用。”他只說拿了兵符,卻不肯交給高淮。高淮氣定神閒地看著他,問道:“莫非我們要分兵而治?”
辜永咳咳兩聲,道:“下官對皇上那是忠心耿耿,斷不會有貳心。”
高淮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忠於自己的父皇,自己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這虎符是斷斷不會交給自己的。但聖旨上並未言明這八萬兵士該由誰來指揮,估計會是煦文帝將自己的意思口授與辜永。卻見侯天翔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於是他微笑起來:“辜大人遠道而來,先莫談戰事。來來來,我敬大人一杯酒,大人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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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永很客氣地坐到宴席結束,到高淮專門給他準備的房間中休息去了。餘下一干將領嫌他態度傲慢,七嘴八舌說他的不是。楊寶楨道:“冷靜冷靜,吵什麼?自古以來,該騎馬的騎馬,該坐轎的坐轎,咱就是這出生入死的命,他就是那指手畫腳的人,抱怨有什麼用?都是年紀一大把了,這點屁事兒看不透,快都回去醒酒去!”於是眾人都被他罵罵咧咧趕走了,只餘下了侯老七。
高淮過來和侯老七相見,侯老七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皇上似乎並沒說這兵符該誰拿著,至少沒有明說。就算他私下告訴辜永了,也沒人聽見。”
高淮道:“師父,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一點兒都不急。”
第二日清晨依慣例,監軍大人要去駐營地檢閱軍隊,高淮陪著他去了。清晨的陽光下,各營的兵士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黑壓壓一片,與肅穆端莊之中,透出一種朝氣蓬勃的生命力來。高淮每日都要檢閱清晨的操練,今天也不例外,帶著辜永打馬一隊隊地看過來,到了蕭諫那三千輕騎軍那裡,卻有意無意的繞道而行。蕭諫遠遠地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過來看看自己。結果高淮又繞開了,他心中隱隱地生起氣來。他一生氣就要給手底下的將士們加一些訓練內容,因此這三千人馬雖然戰鬥力逐日飛速長進,但卻始終處在集體心情鬱悶之中。
高淮打馬走了,留下一個孤獨悽美聖潔光輝的背影。三殿下實則也很難受,他不能靠近女人,於男子又極少有中意的。與蕭諫雖然僅有兩次歡情,竟如食髓知味一般,就算心裡控制著自己不想,但身體卻著實有些不聽話。他無奈只能選擇先躲開,如果天天面面相對卻又望而不得,實在是莫大的折磨。
結果回到太守府,辜永找到了他。原來金陵翠袖書院的未央知道當朝派了監軍來這裡,這小娘子一向神通廣大,託關係找到了辜永,給蕭諫帶了許多金陵產的糕點果脯過來。辜永一本正經的不願給帶,結果他的一本正經沒有堅持多長時間,不知未央如何給他灌了迷魂湯,最後他竟然答應了。
此時辜大人義正詞嚴地道:“這個閒事下官本不願管,下官一向潔身自好,翠袖書院拿出來的東西,下官連沾都不想沾。無奈受人所託,忠人之事,只好給他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