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疑疑惑惑起來。但事已自此,看高淮步步緊逼,卻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輸了陣勢,當下道:“好,就依殿下所言!”
高淮拔劍出鞘,他一身淺白色錦衣,端嚴清雅,手中的長劍亮麗炫目,慢慢抬起指著蕭諫,道:“請!”
蕭諫也不跟他客氣,橫刀劈出,竟是搶先出了手,高淮振劍相迎,瞬間和他交手在一處。他的劍勢凌厲洶湧,一道絢麗的劍光如驚雷閃電,在臺上縱橫來去,清俊挺拔,揮灑自如,蕭諫的確不是他的對手,勉強走得一百多招,已經是左支右絀。高淮見他滿頭是汗,卻還在苦苦支撐,便道:“這就是飛騎尉了,認輸不?”
蕭諫道:“不!不認輸!”高淮一劍劈來,劍勢若繽紛花影,空裡流霜,虛無縹緲無可捉摸,挾著凜凜勁風,隱隱呼嘯,人挺拔,劍清亮,相得益彰。刀劍相交,一串龍吟之聲,彷彿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蕭諫內力不及,一個踉蹌,卻倔強之極,咬著牙不肯退讓半步。這般勉強支撐到二百招,聽高淮好整以暇地道:“驍騎尉到手了。”
從前的蕭諫,在他手下過招,最多不過五六十招。還是日前在荔汀別業看蕭雄和高淮交手,他回來後細心揣摩,多次習練,方才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聽高淮說滿了二百招,心中暗喜,卻是因為自己功夫長進了不少。忽然高淮的劍光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他避無可避,只得就地一滾,勉強避讓了開,接著翻身而起,長刀橫劈,勉強擋住那洶湧的攻勢。
蕭諫苦苦支撐,卻越來越是艱難,在他強大的攻勢下出招凝澀,舉步維艱。結果第二百六十八招,一個應對不及,被高淮一劍刺在手腕上,頓時鮮血淋漓,手中刀飛了出去。高淮的劍勢順水推舟席捲而至,蕭諫閃身躲避,隨著劍風重重地摔了出去,跌落在臺角處,接著頸上一涼,高淮的劍架上了他的脖子。
高淮側頭看著他,道:“蕭諫,未滿三百招,還是驍騎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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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諫一哆嗦,往後避讓了一下,似乎想避開他冰冷的劍刃。高淮瞧出來了,反手收劍,道:“起來吧。”
蕭諫卻跌坐著不動,伸手按住了自己腕上的傷口,一聲不響。高淮詫異,卻見他額髮散亂,唇角微扁,泫然欲泣,和著滿頭的汗水,看來狼狽不堪也可憐無比。
高淮凝神看著他,一絲惻隱之心慢慢浮了起來。想這個貳臣之後自小千嬌百貴,卻忽然間就落了個家破人亡。他卻依舊矢志不移,無怨無悔,付出瞭如此大的努力,只是因為想保家衛國,想建功立業,自己這些人手裡掌握著這些應考之人的命運,卻為什麼不能寬容一些,給他更好的機會呢?
他的舉動比心思要快一些,緩緩俯身對蕭諫伸出了手,道:“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沒人的時候再掉眼淚。”蕭諫低頭,恍如未聞。高淮就主動出擊,扯著他手拉了起來。
蕭諫側頭看他一眼,眼中滿是委屈和不甘之色,卻拼命忍住了眼淚,甩開高淮的手憤然下臺而去,連被他打飛的長刀都忘了撿。
未央和丁無暇立時迎了上來,未央急道:“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三皇子要和你過招?”
蕭諫咬著牙不說話,忽然撥拉開兩人,穿出人群,竟走得個無影無蹤。
比武結束,幾家歡樂幾家愁,只等著最後張皇榜封官職了。未央卻不等了,把姑娘們打發走,覷個空子,帶著丁無暇攔住了欲提前回宮的高淮之去路,道:“三殿下,借一步說話。” 高淮見她氣勢洶洶,憤慨無比,便點頭答應下來。
三人行到一無人處,未央先發制人:“三殿下,我們田田怎麼你了?上次莫名其妙捱了你一耳光,他也沒敢說什麼,這次您又百般刁難,我們明明是三甲頭名,現在讓你給弄個什麼驍騎尉,這名字難聽又拗口,是個麼子東西?”
高淮道:“那是朝廷的從六品武職,不是東西。”
未央怒道:“我們明明是武狀元!應該是……是……”
丁無暇低聲道:“直接冊封諸衛將軍,從四品。”
未央道:“對,從四品!三殿下,我們大堂主走時有交代,讓我好好照拂著田田,不可委屈了他。未央我今天就斗膽得罪你一回,你得給我個說法!”
高淮眉頭微蹙,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弄的,那韓凜和張靖言有相讓之意,讓楊寶楨將軍給看出來了。這是事實,無可辯駁。”
丁無暇臉色忽然漲得通紅,片刻後道:“不……不應該這樣……”
見高淮反身欲走,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也上去攔住了高淮的去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