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無暇掰閒話,說三皇子給韓凜送銀子送奴僕照顧老母,蕭諫冷冷地道:“人家命好,咱命苦!你知道了就知道了,跟我說這麼多幹嘛?成心給我添彆扭是吧?”
丁無暇頓時默默無語。
楊寶楨脾氣剛烈,操練兵士卻很有一套功夫,手中隨時拎著鞭子,嘴裡不斷罵罵咧咧,看誰不順眼了上去就是一下子。蕭諫等幾個小將領天天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幸而蕭諫處事幹脆,反應迅速,只是捱了幾次罵,總算沒吃過他的鞭子。
這日操練完畢,楊大將軍要求這幾個人留下陪他喝酒,蕭諫道:“稟將軍,屬下我不會喝酒,況且家裡姐姐還等著回去。”
楊寶楨斜著眼輕蔑地看他,道:“不會喝酒算什麼男人?還想從軍打仗?不如回去接著和你翠袖書院那幫娘們兒鬼混去吧!”
蕭諫一聽大怒,念及尊卑有別,卻又發作不得。楊寶楨的一個副將容謙將軍見他變了臉色,忙上來拉著他道:“蕭諫,男人不喝酒,算什麼男子漢?不會了就學嘛!來來來,大哥帶著你一塊兒去!”把他強行扯到了酒樓中,連哄帶騙地灌了個半醉,方才放他回去。
他晃晃蕩蕩地回了翠袖書院,書院中的姑娘梨月奉了未央的命令在門口守望了半天,專等他回來。一見之下,便急急地迎了上來,道:“少爺,這是去哪兒了?大堂主來了,一直在等你呢,你卻瘋到這一會兒才回來。他如今在水色居,你快過去吧!”
蕭諫晃晃頭,聽到大堂主三個字,頓時清醒了,又驚又喜地道:“我大哥來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水色居地處偏僻,三面臨水,五大堂的暗哨在此地分佈甚多,凡人輕易靠近不得。室中的陳設仿製了北方的風格,北邊設花梨木長榻,卻是條紋土布的靠背引枕,一應俱全。南面的通窗臨著湖水,水中蘆葦茭白初發,陣陣清香和著水風漫入室中,清涼溼潤。蕭雄每次來都選擇起居在這裡。
蕭諫跑進室中的時候,卻見蕭雄和高淮在榻上相對而坐,中間的小几上置了酒菜,未央陪侍一側。蕭雄依舊隨隨便便一件白色的睡袍,似乎隨時都可以臥倒睡覺。他見蕭諫進來,側頭一笑,道:“過來坐我身邊。”
蕭諫連忙過去,擠到他身邊坐下,蕭雄順勢攬住了他,道:“你喝酒了?”
蕭諫道:“是啊,被楊將軍叫去喝酒,我說我不會喝,他就罵我,只好喝了。”
蕭雄笑道:“他罵你什麼?罵你不像個男子漢嗎?嘿嘿嘿,那你以後就好好學學,早晚有一天放翻他!要喝酒,就得把一桌子的人統統放翻,那才叫本事。這兒有蓮蓉包,你再吃幾個吧。”未央連忙送了他喜歡的糖藕粥過來,蕭諫喝了酒,卻沒吃到什麼東西,一見正中下懷,這就狼吞虎嚥起來。
蕭雄安撫好蕭諫,轉頭看著高淮道:“你接著說。”
高淮道:“好。這次出征,我帶的是謝將軍的部下龍騎軍,龍騎軍長年鎮守在西北方邊關,論兵力不亞於梁將軍的鳳翔軍。 但西北邊關一直未有大的紛爭,謝將軍這兩年又沉痾在身,楊將軍一個人忙不過來,將領兵士卻有些疏於操練。 這卻也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趙國兵力顯然高於北燕甚多,我聽從謝將軍的建議選擇了趙國。他說趙國國君有弱點,似乎好玩樂。我千方百計地探查,卻因為沒有得力人手,始終抓不到關鍵所在。”他抬頭鄭重地看著蕭雄:“大堂主,這次趙國,我是非拿下不可,需要你相助於我。”
蕭雄沉默片刻,忽然一笑,道:“只是拿下而已?要不要搶到你大皇兄的前面?”
高淮聞言,便知他已經知曉了父皇給自己和皇兄的那個承諾,誰先把敵國的玉璽拿回金陵,誰就是當朝太子。心中暗歎五大堂好靈通的訊息。便微微一笑,道:“此事我也思忖了很久,前幾日才下定了決心。若能搶到前面更好,畢竟我大哥他若是搶了先,接下來我這日子就不好過了,便是想做些什麼事,估計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他頓了一頓,鄭重地道:“我也不能跟他客氣。”
蕭雄笑道:“你終於想通了!那麼拿來吧。”向著他伸出了一隻手,高淮從袖中取出一枚黑羽箭,放到了他的手中。
蕭雄接過,攥入手心,他說話向來沒個忌諱,嘆道:“這三枚黑羽箭都收回來的時候,也不知會不會把咱這條老命搭上。”
高淮眉毛一跳,卻是接不上話。眼睛瞥到蕭諫吃完了包子,剛開始似乎還支著耳朵聽熱鬧,這會兒酒力上來,卻靠在蕭雄身上昏昏欲睡起來,便打岔道:“令弟似乎困了。”
驚悚
蕭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