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4)

卻不料柳蓉聞言,只哼笑一聲,道:“白畫怡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知情?”

樓牧一怔:“你利用他?”

柳蓉似乎根本不屑與他交談,更不屑提起白畫怡,只抱著包裹,又一次關切而遲疑地往雲棲的右手看了看。

“你真的可以?”他問。

雲棲頓時神色不耐煩,道:“我既然已經說了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柳蓉也不再多言,只將手中包裹的綢布一抖。

黑色的綢布落下,裡面,是一張琴。

通常的琴均由陳年古木所制。可這一張琴,卻是用竹子做的。

柳蓉將腰間的竹簫抽了出來,在琴頭輕輕敲了敲。

“琴簫同木而成,”他甚是得意地道,“雲師弟,我們開始吧!”

雲棲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伸手接過琴,和柳蓉一起,走到山澗旁一塊巨大而光滑的石壁跟前。

樓牧感覺自己完全被這師兄弟兩人晾在了一邊,像個無關緊要的人似的。他自幼在樓外樓養尊處優,人人都要討好他。就算後來出道江湖,那也是少年成名,黑白兩道奉承的居多,就算刻意貶低的也不少,但絕少有被人徹底忽視的情景。

因此他上前一步,攔住雲棲低聲問道:“你們這神神秘秘的,究竟是要做什麼?”

雲棲停下腳步,指著面前的石壁回道:“我們要開啟它。”

樓牧更糊塗,看了看他手裡抱著的琴,又抬頭看了看柳蓉手裡握著的簫。柳蓉頓時神色極其不耐地睨了他一眼,顯然是嫌他羅嗦聒噪。

樓牧視而不見,只轉頭又問雲棲:“你們要用琴和簫這兩樣樂器來開啟石壁麼?”

雲棲理直氣壯地點點頭。

樓牧扶了扶額頭,委婉地道:“我看這石壁天然而成,堅固異常,非蠻力能開。你知道什麼叫以卵擊石麼?”

雲棲難得顯露出耐心來,一雙水眸望著樓牧,回道:“這面石壁是一個機關。只有使用同木製成的琴簫,將陰寒內力注入樂聲中,才有可能啟動機關。”

樓牧愣了一愣。機關他見識過無數種,可如此風雅又如此詭異的開啟機關方式,他倒真是頭一次聽說。

“這石壁機關後面究竟是什麼?”他看了看兩人,問,“值得用這樣的機關?又值得你們兩人如此大費周章?”

雲棲頓了一頓,似乎是在思考如何以最短最快的方式回答樓牧的問題。然後他便道:“這後面有一本心法,可以徹底治癒我與柳蓉的內傷,也可以讓你在練習我教心法的時候不會再走火入魔。”

樓牧只覺這句話裡透露出了許多資訊,又似乎隱瞞了許多事情,剛想開口再問,一旁的柳蓉突然將竹簫往掌心裡一敲,詫異道:“雲棲,你竟然把我神教的心法傳給了這人?”

樓牧聽他語氣十分蔑視,終是不滿,扭頭對柳蓉道:“什麼‘這人’‘那人’的?你裝什麼失憶?不記得我的名字了?那你被我按在床裡操得哭爹喊娘只會求饒的光景也都一起忘光了嗎?”

柳蓉聞言先是莫名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叱道:“放肆!”他手腕一翻,掌中竹簫就朝樓牧又快又狠地扔了過來。

雲棲又一次伸手,半空握住竹簫,反手扔還給柳蓉。“開始吧。”他皺眉冷冷道,“我的體力撐不了太久。到時候你也會有麻煩的。”

柳蓉果然不再計較,只戾氣森森地盯了樓牧一眼,便扭頭站直,神色沉穆地看住那面光滑的石壁,將竹簫湊上了自己的薄唇邊沿。

樓牧只見雲棲也是神情沉斂,緩緩跪坐到柳蓉身旁,將手裡的琴在地下端正擺好。

然後雲棲突然伸出左手,將右掌上先前樓牧替他細心包紮傷口的層層白布,一把扯掉。

樓牧大吃一驚,脫口道:“你瘋了?不怕疼嗎?”

雲棲沒有應他,只迅速揮指,朝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樓牧見狀氣壞了。想他辛辛苦苦循循善誘,深入淺出地教導雲棲,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可對方倒好,完全就是左耳進右耳出。樓牧頓時覺得,自己那一番苦口婆心,堪堪直比如今這一陣又一陣吹在耳邊的山風。

他正在生悶氣,柳蓉那又溫柔又霸道的簫音,已經如夜霧一般,再一次嫋嫋升起。

升到高得不能再高的時候,雲棲的琴聲突然切進,疾速追上了簫音。琴與簫的樂色糾纏在一起,彷彿是夜霧被鍍上了月光,絲絲滲透著寒氣。

樓牧立在原地,心疼地看著雲棲鮮血淋漓正在彈琴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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