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罵莫成刀賤,就越是在嘲諷自己的可憐。
莫成刀的刀被拾起,上面沾了崔紅衣的血。
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好幾家教派的的人將他們包圍,卻又不敢進來,只在屋外逞兇鬥狠的臭罵。
崔紅衣的哭叫越發激烈,她身下的血泊不斷往外擴散,倒映著莫成刀和落冉陽的身影。
落冉陽將莫最可放到窗戶旁,莫最可坐在窗戶上,背影挺的筆直。他的臉上跟落冉陽一樣,沒有絲毫波動。
好似他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被自己的父親殺死。
落冉陽用的是劍,他的招式叫荒徑劍法,他一生只學這一套劍法,卻把它鑽研到了極致。
莫成刀吹了吹刀刃,溫柔的拂過刀刃上的鮮血,他的目光溫柔的像是在看他的情人。對一個刀客而言,這刀,也就是他的情人。
莫成刀舔了舔刀尖,刀尖劃破了他的舌頭,他的血和崔紅衣的血融成一團。崔紅衣的笑聲突然激烈起來。
落冉陽抽出自己的佩劍,準備出招了。
這個時候莫成刀還在舔舐他的刀,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崔紅衣的笑聲越加刺耳尖銳,笑聲裡盡透著世間涼薄。
就在這時,屋頂一聲爆響。落冉陽的眼皮動了動,莫成刀的眼皮也動了動,然後就再也動不了了。
屋頂一聲爆響的同時還掉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直直的砸到莫成刀的頭上。
莫成刀太自信了,他的全部心神集中在落冉陽的身上,根本沒把屋頂的動靜當回事。所以當他發現頂那人似乎要砸到他的時候,他只來得及眨眨眼皮。
重力使得莫成刀的頭往下落,屋頂上掉下來的人踩著莫成刀的頭躍到了窗戶上,就站在莫最可旁邊。
而莫成刀。
他剛剛在舔刀尖。
所以現在,他的喉嚨貫穿了他的刀。
莫成刀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死,死在自己的刀下,用自己的手,穿過自己的喉嚨。
莫成刀倒了下去,鮮血噴了一地,比崔紅衣那片血泊還要可怕。
崔紅衣的笑聲戛然而止。
“莫成刀……”崔紅衣紅著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啊啊啊啊啊!莫成刀!莫成刀!”她突然尖叫起來,掙扎著爬向莫成刀,一邊爬一邊吐血。
落冉陽皺起眉,有點失望,有點可惜。他轉頭看向窗邊。
那個從屋頂上掉下來的男子撓了撓頭皮,無語的看著自己剛剛製造出來的命案,“這,這真是個意外。”說罷轉身想跳出窗外。
莫最可急急的抓住他的衣角,扯下了一塊布片。
那人還是逃掉了,他的速度非常之快,落冉陽的眼神動了動,並不打算追,只是將那人的容貌身形都記在了心裡。然後落冉陽看向莫最可。
這個時候莫最可還不叫莫最可,他只有一個乳名叫雲哥兒,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後會取名叫莫雲。
可是意外偏偏發生了。
崔紅衣想要爬到莫成刀身邊,可是卻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她本來還能笑能叫,但眼見莫成刀被自己的刀穿破喉嚨後,她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
崔紅衣只爬了兩步,便死了。
莫成刀還在苟延殘喘,他倒在崔紅衣和柳如海的中間,這個時候他非常想扭頭看一眼柳如海,可惜他倒下時面朝崔紅衣,嘴裡還插著刀,頭是怎麼都扭不過來了。
他只能看著崔紅衣在他面前斷氣,然後再看著刀面上映著的自己也跟著斷氣。
莫雲哥兒看著手裡撕下的那一片衣角,又抬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母親。
落冉陽走上前捂住他的眼把他抱了起來,跳出了窗外。
鮮血味越來越淡,不知過了多久,他被落冉陽抱進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帶著長長的面紗,只露出兩隻雪亮的眼睛。
落冉陽將莫雲哥兒放到馬車一旁,自己坐到了少年的旁邊。
“對不起少爺,柳如海死了。”落冉陽道。
“他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不怪你。”少年道,“這小孩是誰?”
“莫成刀和崔紅衣的兒子。”
少年點點頭,將腦袋湊到莫雲哥兒面前,道:“看上去有點傻,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莫雲哥兒想起了母親臨死前的哀嚎,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確定,母親死了,父親也死了。
“我叫……”
少年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