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過村莊,河岸兩旁種了些許凋謝了花朵的油菜花。村門口有座半舊不新縫隙裡爬了青苔的牌樓,用墨黑的楷書寫著“陳雅山莊”。
“村裡的人都姓陳。”羅蘭說著從馬背上下來,牽著韁繩走進村莊。熟門熟路的路過幾個籬笆小院,一間茶肆,在一顆巨大年老的古榕樹旁的屋子停下,扶著佞修下馬進屋。門前同樣是籬笆院,可籬笆扎得整齊有致,院子地上鋪了體面的磚石,幾處木頭支架上晾著些許草藥。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屋子裡走出一個著青衫的中年大夫,佞修的臉色實在太糟糕了,任誰看他都會覺得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大夫連忙把佞修扶進屋裡躺下,望聞問切又是把脈,診了又診,對一旁擔憂的羅蘭長長嘆了口氣。羅蘭心裡就咯噔一下,馬上做了最壞的想象,“他還能活多久?”
大夫愣了愣,摸著下巴上的一把山羊鬍子,“細心調理,自然能如常人一般活到七老八十。在下擔憂的並非他重症不治,而是他身中奇毒。”
身中奇毒?這又撒得什麼劇情狗血?只要不是每個月圓之夜就化身為狼□□焚身□□妹紙漢紙基佬的毒就行了。佞大糙懨懨地掀了掀眼皮,躺在那就不想動彈。
羅蘭對所謂奇毒有些緊張,好比警(和諧)察同志盤問嫌疑犯一樣鎖定了大夫,把所有能問的都問了一遍。大夫年輕時候在長安城裡的醫館坐診,閱歷較深,他曾經見過跟佞修中同一種毒的人,所以他認得這種毒的病症:內力盡失,體格羸弱,病氣纏身,視力大減,到了晚上幾乎看不到東西。
還好不是狗血的狼性之藥。佞修鬆了一口氣。在這個節操盡碎,三觀出走的年代,能保全童真是多麼的重要,就算一輩子不能練武,他還能指望一下保持童真到三十歲轉職大魔法師。到時候他依然酷霸狂傲拽,霸氣側漏分分鐘迎娶世家白富美,出任族長、掌門、教頭、山大王,走上人生巔峰。想想人生還是很美好值得期待的。
這邊佞大糙腦洞開到異世界去了,那邊羅蘭還在仔細詢問毒的解法。大夫也很為難,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麼解毒,只能把知道的訊息都吐出來,“十年前我在長安城坐診,遇到一個十一歲稚齡小兒中此毒,當時無藥可解無法可用,那小兒卻被收入華山純陽宮做了掌門入室弟子。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如果一個小孩體質廢了不能練武,那麼純陽宮的掌門收徒又是為什麼?羅蘭猜測純陽宮的人知道怎麼解毒。
大夫給佞修開了幾幅驅寒安神的藥,佞修就掀開眼皮慢悠悠的吩咐大徒弟,他自己報了幾味草藥,讓羅蘭找回來磨碎去汁,做藥膏貼骨裂的左手腕。大夫見佞修熟練開藥方的模樣很是驚訝,“你也是大夫?”
“非也。修某是書生。”他唇角含笑,氣質溫和清遠,冪冪之中可見貴氣。
引來羅蘭幾番側目,目光控訴:你個土匪哪來的臉皮自稱書生?
☆、第5章
羅蘭在陳雅村租下東邊靠河的一間屋子,以供佞修修養用。
羅蘭前生從未金錢煩惱過,那時候他兇名在外,又是一方大城城主,庫存多少金銀財寶常人根本想不到。如今在這個世界重生後,他打小長在天策府,天策府上下將士吃的都是官家飯,拿的是餉銀,根本沒幾個錢。羅蘭自己一個人過日子的時候沒有為銀子煩惱過,如今身邊有個武功盡失體弱多病的佞修,他開始考慮怎麼整點銀子打點佞修的衣食住行。
雖然知道佞修本人糙習慣了,對衣食住行根本不會挑,但羅蘭也不願意怠慢了他。當年佞修以命護著他,如今到了他護著佞修的時候了。
用身上不多的銀兩去村裡手藝好的裁縫家中扯了幾批布,又請裁縫去為佞修量了尺寸。裁縫是個30有餘的婦人,珠圓玉潤看著很有福氣,帶著學手藝的女兒到了佞修家中。正面對上佞修,皆然面頰酡紅,正眼不敢看佞修的臉,量過尺寸後低著頭走了。
她們走後佞修有氣無力地躺在竹製的躺椅上,“長得帥真是沒辦法啊。”
羅蘭抽了抽嘴角,“你換了身皮後,毛病一樣也沒變。”他沒事就誇自己的八塊腹肌和長得帥什麼的,羅蘭已經習慣了。
扭頭羅蘭去屋後的河裡打了兩條黑魚回來,燉了給佞修吃。
佞修頂著一張青春貌美的臉像個老頭子一樣坐在那,夾一口魚肉,看一眼屋外的晴朗天色。羅蘭搬了小凳子坐在門口,用小爐子煎藥,順便盯梢佞修,免得這不靠譜的臨時起意就跑得沒影了。
“等你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啟程去純陽宮。”
羅蘭起了話頭,佞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