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楊寧烈!你一手教出來的好女兒!你教得可真好啊!又是推井裡又是搬石頭的,真是處心積慮地要汶寂的命啊!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小小年紀就這麼會來事兒!”
楊寧烈被墨斗說得沒了脾氣,想是也覺得這不是人做的事兒,再加上懶得和他爭,只好揮了揮手,讓人快點去請醫生。
水燒好了,墨斗什麼也不管了,趕緊把楊汶寂身上的傷口血汙都洗了個乾淨,給小豆腐換上了楊寧烈的衣服,小心地放在床上等著大夫來。
楊寧烈一直在邊上轉著圈圈,看著墨斗給汶寂洗澡換衣,心裡是又愧又怒又酸。愧得是自己家居然出了這麼惡毒的事,怒的是這手法太慘無人道,酸的是這兩人這麼親密,完全沒有他插足的餘地。
楊寧烈見汶寂身上都料理乾淨了,擔心地想上前去握一下他的手。墨斗心裡記著恨呢,哪裡肯,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拍完了還用眼瞪他:“你們楊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許動我們家汶寂!”
楊寧烈嘆了口氣,彩兒這事做的真是太過了。也不怪墨斗說出這樣的話。
墨斗正瞪著眼呢,楊汶寂被人被人這麼弄了一回也有點清醒了。沒一會兒就哼哼著把眼開了一條小縫。等看清身邊的人是小豆子之後,兩行眼淚“刷”地就落了下來:“小豆子……”
一聽楊汶寂叫他,墨斗的氣勢一下子弱了大半,忙過去把楊汶寂的手拉在手裡,一又疊聲地問:“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喂點水給你?別踢被子……發著燒呢……身上熱也不行……”墨斗說了半天,楊汶寂就是看著他默默地流眼淚。
墨斗看著他的眼淚就沒了法,忙撲過去,想把他抱在懷裡。
“不要……不要……碰我!”楊汶寂流著淚,一腳蹬開他,眼淚流得更兇了。
“小祖宗,我又怎麼了?”墨斗心裡委屈,還是撲上去抱住他。
楊汶寂在他懷裡掙扎了老半天,見掙不開,只能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哭訴:“井裡有人在哭……我好害怕……那些姐姐們在我眼前飄來飄去……好怕……我叫你來救我,嗓子啞了你都不來……你說我一叫你就會到的……你這個騙子!”
楊汶寂一臉淚,嗓子又啞得不像話,這幾句話說出來跟風箱響一樣,要把人肺裡的空氣都抽光了。墨斗聽得心跟針扎一樣,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跟楊汶寂認錯:“是我的錯,我不好,我應該在你身邊的,應該把你帶在身邊的,我不該把你放在寧王府裡讓那些人欺負,不應該……”說著說著,連手也顫起來了。
楊汶寂抽了抽鼻子,把頭埋在小豆子懷裡,雖然他從井裡出來了,但那種“寧王府裡沒有親人”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當下就鬧了起來:“小豆子,帶我走……我不要做皇帝了……我不要住在這裡……你帶我離開……5555”
這麼一來墨斗就為難了,“不行,你在發燒……我讓人去叫大夫了,我們先把病養好再走好不好?你別說話了,你這嗓子聽得我難受。”
楊汶寂在墨斗懷裡使勁兒蹬腿:“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走……我不要在王府裡了……他們都要我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王府外面……我要走。”楊汶寂哭著哭著就喘不上來氣了,張著嘴在那裡乾嘔。
墨斗被他嚇了一跳,忙去拍他的背,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氣理順了。
楊文穢見他哭得可憐,也皺著眉一臉痛心的樣子。這麼小一孩子,被人關在井裡一夜,這該受了多大的心靈創傷啊。
“汶寂不哭,二叔給你報仇……不怕……”楊寧烈聽他燒成這樣還鬧著要走,知道他是真傷著心了,加上聽他哭得可憐,更是心急如焚,只是他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安慰過孩子,這時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的,彆扭死了。
楊汶寂聽見他的聲音,努力把那條縫瞪得大了一點。等看清是楊寧烈之後哭得更響了,撅著PP一邊哭還一邊往墨斗懷裡鑽:“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一夥的……”
楊寧烈哭笑不得。
墨斗這時也想起來算帳了:“你要是真心疼汶寂,就把你那個不懂事的女兒教訓一頓去,在這裡說說算什麼事兒?!”
看著楊汶寂跟墨斗那麼親熱,楊寧烈也是有氣沒地兒撒去。這時被墨斗提醒了一下,什麼新仇舊恨都想了起來。他不如墨斗會照顧人,難道他出頭的功夫也比不上墨斗麼?
楊寧烈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磨了磨牙,心裡憋了一股火:“這事不用你管,我自會處理。”說完一聲冷哼,起身往大廳走。
墨斗衝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重新回過身去安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