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嘴想說話,蘇慕晴猛地摟住他飛到廊邊假山附近,一把撕開他唇上兩道可笑八字鬍:“現在寧府到處搜捕青衣教的人,你來添什麼亂子,趕緊回莊去。”
被強行撕了鬍子的褚雲痛得哧哧抽氣,揉揉紅腫的面板反駁道:“又不是目無旁人跑進來,我有易容的!”順道指了指蘇慕晴手裡的鬍子,他出門有點急,溜到馬廄剪了小撮馬尾做的,雖然形狀差了點,可眼下場子混亂,哪有人有心思注意這些。
“就是因為出事,我才來的,收集線索是我的行內事嘛。”褚雲解下藥包擱到石上開啟,掏出一團團實質是枯草的“假草藥”,從最裡面取出一本書冊,掃了掃上面的草屑遞到蘇慕晴面前:“給,浩然山莊遇刺事件的始末。”
“替秦大人療傷的大夫說,他左肩窩上的傷是鈍器所致,而非暗襲者使用的劍。而且秦大人當日是先受到鈍物襲擊然後才發現行刺者越牆而下,這一點,山莊一打水小婢可以作證。所以說啊,應老頭只憑一眼就鹵莽行事,怨不得別人痛下殺手。”
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褚雲興致缺缺地閉上眼。不是他想為邪教的人說好話,而是難以忍受某些正道中人杯弓蛇影的心態,見到邪教的人就激動得像打躥街老鼠一樣,群起而攻之,管他有沒做壞事,打死再說。
“謝謝。”
“哎?”
“這些時日你辛苦了。”
“也不……辛苦啦!”得到慕晴的認可他就算累死也值得,慕晴可是他最崇敬的人啊,雖然他心裡還放著另一個私下神交已久,但永遠不能提到嘴邊的人。待日後厭倦江湖時,他會親自為他們纂寫厚厚的江湖志,流傳百世。
“秦大人人在哪,有沒有受傷?”
想起宴上的女子,蘇慕晴蹙了一下眉頭。她的武功只屬中流,且撤退時被他傷了經脈,以沈風行的武功要擒住她絕不成問題,但她能使一流的幻術,他擔心沈風行會不小心著她的道。
“他沒事,有事的是你表弟!”
聞言蘇慕晴霎時慘白了臉,褚雲連連擺手,一副“聽我說下去”的表情:“封伯伯找到他的時候,他和秦大人都倒在花壇裡不醒人事。帶回去給大夫一瞧,秦大人只是被人擊中後頸暫時昏迷過去,並沒有大礙。但是姓沈的竟被毒蛇咬了,大夫看了傷口說毒很烈,而且流血不止沒得救了,大家都在傷心時,那傷口流的血又變成紅色,大夫一把脈說毒已經排得七七八八了,你說奇不奇怪!”
更奇怪的是,明明清出來的蛇都是無毒,其他被蛇咬的客人也沒有中毒跡象,就他一人中毒。哼,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弊!
“我去看看他!”
“等等!”褚雲揚臂一攔,對蘇慕晴道:“他喝過藥都已經睡下來,要找他等明天吧。”嘴裡說討厭,實際上他心腸軟,見不得人要死不活,沈風行的藥還是他親手熬親手喂的呢。
見蘇慕晴冷靜下來,褚雲這才摸了摸下巴道:“我說花子渝幾次三番阻撓到底為什麼呢?如果說是不希望秦大人遭逢此階,這方式好象也不討人喜歡啊!”邪教就是邪教,果然讓人摸不透虛實真假,意圖何在。
“無論如何,最近發生的事都得保密。”蘇慕晴歸還書冊時不忘叮囑。
“放心,我會掂量事情輕重的。”人言可畏,江湖瑣事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牽扯到朝政問題,那可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
“蘇盟主,原來你在這啊!”
兩人剛結束話題,秦文生突然出現,看到蘇慕晴便迫不及待地上前,發現他們人躲到石頭那裡,隔著欄杆不好進去,惟有站在廊中呼喚。
蘇慕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跳回長廊,而褚雲扶了扶頭上的黑色布帽也跟著出來。秦文生愣愣地看著兩條人影啾啾飛來,由於速度過快眼珠還沒來得及轉回。
“秦大人不在房裡休息,這麼急找蘇某有什麼事嗎?”
聽到蘇慕晴的話在耳邊拂來,秦文生才夢如初醒般哦了一聲:“寧府總管剛才來找老夫,讓老夫給你轉個口信。寧王打算五日後到明德寺做場法事壓驚,希望蘇盟主能陪同前往。”
“請秦大人迴轉王爺,蘇某定會全力保護。”
“哎,好,好。”秦文生應了幾聲,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垂眉低目似乎心事重重。
“秦大人?”
“呃,我只是……”秦文生猶豫了一會,終於開口道:“實不相瞞,寧王書信上附著的那股香味我以前曾經聞過。”
“你聞過?”蘇慕晴眉尖打了個褶皺。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