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為了和你一起,相公我修了幾萬年的善業,呵呵……唔,你掐我做什麼?我敢擔保,我們上輩子、上上輩子肯定是太恩愛了,你膩了,調皮了,所以在三生石上做了手腳,才弄得這一世我們承了那麼些坎坷,不過結局倒是沒有變。唉……只遺憾這樣的結局來得太快,。”
“慕晴……”低喃著他的名字,心裡湧起淡淡的溫暖。
“為夫聽到了。”身後傳來沈穩的腳步聲,還伴著蘇慕晴的淺笑。
花子渝猛然回頭,然後懵住。
裡衫外袍淨白如雪,長髮別著木簪,腰間掛著碧綠長笛,飄然出塵。
“你……”這是蘇慕晴麼?為何變成這副樣子。
他是厭極了蘇慕晴一身既寒酸又殘破的灰衫,不過相處久了,倒也習慣了,因而對於他忽然的改頭換面,一時適應不過來。但不能否認,這樣的蘇慕晴,竟讓人眩目動心。花子渝最討厭正派人穿白衫,總覺得是假裝清高,自以為是的表現。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品行端正,淡泊如松,白衫穿在蘇慕晴身上,竟然異常合適。衣袍飛揚,挺直的腰板,浩瀚深沈的黑眸,即便站立著,都能散發一種王者之風,彷彿這天下全然掌握在他鼓掌之中,震懾逼人。
“很奇怪嗎?”蘇慕晴將他細微變化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微笑。
“是挺奇怪的,不過還算順眼。”花子渝實話實說。
算算時辰,蘇慕晴也是提前來的,沒有讓花子渝等太久。緩步走到他跟前,蘇慕晴在他的注視下,舉起袖下一直藏著的東西,“早上剛做好的雞蛋餅,我自己吃過了,給你留一半,還熱著的。”
花子渝聞言瞪大眼,不敢相信,“昨晚喝了酒,沒清醒?忘了今天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我沒忘。”蘇慕晴挑了挑眉尾道:“不過有誰規定比武前不能吃東西?再說,現在時辰還沒到,等你吃完了我們再打也不遲。”
“剛還想誇你終於有幾分正派樣,哼,結果也是空有其表,你現在就像一街頭賣餅的。”花子渝噴了他幾句,又拗不過,悻悻接過餅來吃。
不在意他的嘲諷,蘇慕晴只問:“好吃麼?”
花子渝給了他一白眼,轉過身去吃。
“說一聲好吃也沒損失,這麼吝嗇。”蘇慕晴捭正他身體,替他擦去吃完後嘴角殘留的渣屑,動作溫柔得如同摩挲一件珍寶。
花子渝害怕他的溫柔,又放縱自己沈溺其中,“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會。”蘇慕晴擦好,抱著他親了一口,才慢慢退開,眼神沈了下去,“這樣才對得起我們自己……”
“說的好。”花子渝拔出劍,把鞘扔到一邊。及腰的長髮吹著繞過臉,一縷一縷飄飛,紅色繡鳳的束腰寬袖長袍也如霞雲飛舞,宛如騰空之鳳,明亮耀人。
蘇慕晴背著手,眸色深沈,渾身上下散出雄厚的內力。
在戰場上,是敵人便要廝殺,便要毫不留情。
那麼,是其他關係呢?
兩道身影同時騰空,糾纏到一起。劍影絕殺,銀光閃閃,在凌厲的掌風中穿梭。出招時沒有絲毫留情,皆是拼盡全力。纖細的樹枝承受不了狂猛的氣場,瘋狂脫落,由山風捲起恣意狂飛。猛然一個擊掌,兩人同時向後跌飛。
“算你狠!”
“你也不差!”
也不知道誰說的話,說完便又再度打起來。飄然若仙的姿態,白衣飄飄,紅衫如舞,襯著碧藍如洗的天,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兩百回合後,依舊沒有分勝負。忽然一聲突如其來的悶哼打破僵持不下的局面。心脈的劇痛讓花子渝一瞬間提不起內力,滯了一滯,便讓蘇慕晴的密不透風的掌猛然擊中腹部,狂吐一口鮮血,向山崖一端跌去。
花子渝拼命要阻擋去勢,而有人已先他一步,在他飄到崖端前摟了回來。
“我還是打不過你……”花子渝臉色慘白得沒有血色,手揪住左胸的衣衫,艱難開口。
“為夫怎可被你輕易打敗?”花子渝下肢無力,蘇慕晴託著他的腰才不至於讓他跌掉,輕柔抹著漸漸從鼻孔和耳朵流出來的黑血,低聲道:“真是的,流那麼血,來,我給你擦擦。”
“不要擦,讓我好好躺一會。”花子渝費力攀向他脖子,望著他精湛明亮的眼,忽然笑了笑,“天下第一……我以為這輩子都得……得不到,其實,我早就得到了,許多年前就得到了……”
他得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