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自己死心的嗎?
可是心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用。
心心念唸的人就站在面前,多少個午夜夢迴,他都看著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笑著。可是真的站在面前,羅裳才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勇氣去面對。
“羅裳,寡人來接你回去了。”輕愷跳下馬,他的臉上帶著笑。
那輕鬆的表情,就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就連那死令都不曾下過一樣。鳳墨是見過大牢內羅裳的樣子的,看見輕愷臉上的笑,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嘲熱諷的說道:“陛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大牢內的鞭笞,一路的追殺死令,陛下能當沒有發生過,羅裳能不計較,但我上甘城。”鳳墨冷哼一聲,“可就不能讓陛下稱心如意了。”
“追殺?什麼意思?”輕愷暗沉眼眸急劇緊縮,他看著鳳墨,似要從那眼眸裡看出幾分真假。
“什麼意思,要不是陛下的旨意,誰敢下聖旨。”李脂顏笑,“所以,陛下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羅裳,你也不相信寡人嗎?”轉頭看向羅裳,“寡人讓你去大牢也是不得而為之的事情,當初那麼多人在,寡人必須要給天下一個說法,可是寡人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麼多的事。羅裳,寡人可以給你解釋一切的。”
羅裳退後一步,躲開輕愷的觸碰,壓下心裡煩亂,努力保持鎮定,對著輕愷一禮,“罪臣熙漣拜見陛下,不知陛下來臨,有失遠迎。”
“羅裳,你願意聽寡人的解釋的,對嗎。”輕愷站在羅裳的面前,帶著氣憤又期待的看著羅裳,“寡人不管你以前愛的是何人。寡人只想知道,在你的心裡,羅裳,你可有想過要聽寡人的解釋。”
羅裳冷漠著臉,沒有情緒,“熙漣的原諒重要嗎,熙漣的存在就是這世間一粒小小的塵埃。”
輕愷,我沒有恨你,我只是更加看清了帝王朝堂的明爭暗鬥。
“很重要,你,你會聽嗎?”看著羅裳。
“如今的解釋又何用。熙漣只想在這上甘城好好的生活。如陛下內心祈禱的,找個好閨女,與她安穩過一輩子。這些對熙漣來說足以。”說出這些話,羅裳臉上是笑著的,可是心裡卻早已把自己割開,一塊一塊曬在太陽下。以烈日而焚燒。
輕愷後退一步,不置信看著羅裳,“這,真的是你所想的嗎?”
羅裳說的堅決,“是,羅裳想的就是在這上甘城與妻子安穩,平凡,過與世無爭的日子。這一切與陛下毫無關係。”
臉上揚起痛色,“你,可有愛過寡人一分,你的心可曾為寡人留下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
“陛下沒有給熙漣全部的心,又何必來討熙漣的心。熙漣的心,十年前……已經沒有了。”眼裡冷漠而對,他清寒著眼,沒有一絲的溫度。
“寡人沒有心,哈哈哈……寡人沒有心。羅裳,你捂著心問問,寡人待你不好嗎?”傾身而上,握著羅裳的手緊緊壓在胸膛上,赤紅著眼,一句一句逼問著,“寡人若沒有對你真心,為什麼要把長安城你看的上的女子都納入後宮?寡人若沒有真心,為什麼百般阻擾你成親?寡人若沒有真心,為什麼這裡這般的痛。”他戳著自己的胸膛問。
“陛下是來責問罪臣的嗎,罪臣擔待不起陛下的心,更擔待不起如斯對待。”抽回自己的手,他抬眼看著項家碧池內早早開花的蓮。再次回頭,他臉上已然溫笑,勾著唇,就像他們第一次在溫池見面一般,他說:“陛下,罪臣恐怕不能實現曾說過的話了。這個天下,陛下只能另找他人了。”
似不相信一般,“你,你連你說過的話都要背棄了嗎,你就這般恨寡人。”想著日後這浩大江山只有他一人坐看,他內心的惶恐從沒有的巨大,彷彿要把他吞噬一般。他閉了閉眼,語調裡盡是顫抖,“羅裳,說一次,就說一次你愛我,好不好。”
可是羅裳卻說,“陛下請回吧!熙漣,也該去看至愛之人了。”
也許是至愛兩字刺激了輕愷,只見他搶過李脂顏隨身攜帶的長劍,“哈,一個愛字也吝嗇嗎?”他突然大吼,“你的至愛只是寡人。寡人殺了他,殺了那個讓你背棄寡人,背棄誓言之人。殺了他,你就能跟寡人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羅裳沒有動,突然悲慼從心而來。他站在原地,放佛是對自己說一般,他說:“殺了他,熙漣血濺當場。熙漣從沒有愛過陛下,熙漣會愛上這世上任何一人,獨獨不會愛棠周睿熙帝。”
哐噹一聲,劍掉在地上,輕愷低著頭,輕輕地笑了,“羅裳,寡人從不知道,原來你是這般的絕情,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