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來看……
心思剛想到這兒,譚諶忽然打了個激靈,心說溫前輩會不會是故意在慢吞吞走的,他們已經被盯上了?畢竟常哥說過了,溫前輩很聽話的……常哥應該不會騙自己的。
呃……又或者是,常哥其實在打腫臉充胖子?
也不對……
譚諶雖然不太懂男人怎麼會喜歡上男人,也不太懂男人怎麼上了男人,但是在腦海裡不知怎麼牽牽繞繞的比劃了一下謝常歡和溫浮祝的身高、體型、長相、氣場……
等等等等的思量考慮之後,譚諶覺得,溫前輩應該是被壓的那一個。
但又覺得,常哥也沒太硬氣到哪裡去,估計哪怕是在上面那個,也是怕老婆怕的厲害的那種……所以真有可能他是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麼怕媳婦,才如此說的?
心下剛對這個有了點定義,便聽得身後聲響急了些。溫浮祝催馬上前,微動口型道,「前面路口左拐,然後奔馬。」
這一句明明說的很輕,幾乎是擦著自個兒的耳朵根就那麼輕飄飄的沒了音,也似乎只是氣流微微擦著口唇帶出的一句臆想,但不知怎的,譚諶忽然聽得出一股子發號斷令極其果決又嚴肅的意味,便像是聽得甚麼天恩浩蕩的宏令似的,只覺心中一稟,滿心清明,也不知怎的,沒在心中多想,自然而然的就順著溫浮祝的命令去做了。
匆匆牽引馬頭過了左路,一眼望去忽然又變作了類似郊外的小路叢,譚諶一拍馬屁股便帶著□□坐騎飛快的狂奔起來。
溫浮祝眼神也不由得一亮,其實他一開始是沒把握叫譚諶這麼聽自己的話,只是他們從一開始離開了那最先暫住的小院不久就被人盯上了,自覺跟過來的是幾個高手,溫浮祝不敢隨意講話揣測對方的來路,只好先引得譚諶陪自己走繁華大路——明明這種地形對於雙方來說都不擅於伏擊,可溫浮祝是最擅長利用周邊一切可利用的來觀察己身這邊的情況,故而慢騰騰繞了一圈就已經心下稍微有了數——對方來人實在太藏頭露尾,似乎還在忌憚著甚麼,如若是江墨派來的人,鐵定已經在剛才同樣機敏的想辦法同自己略微打個一二招呼了,所以他這才放下心來,叫譚諶往旁側走,好一會兒解決掉這幾個跟屁蟲。
畢竟,他溫浮祝可向來不是這麼好脾氣的人。
你都讓我不舒坦了,那我就直接讓你們這輩子再也不用想舒坦這回事。
*******
「常歡,你怎麼不吃?」
溫浮祝好心情的挽了挽袖子,大大方方的一屁股緊挨著謝常歡坐著了。
眨眼已是兩天過小半。
謝常歡原本是急的要死,以為他們又出了甚麼事,被小白和秦娘強行按在桌邊等了又等,就在差點要暴走的時候,隔大老遠就瞧見溫浮祝那一套山清水秀的罩衫頂著一張溫和笑意的臉同譚諶慢踱而至眼前了。
第一眼瞧到,謝常歡的左眼就不由自主跳了一跳。
秦娘也算是鬆了口氣,當先拉過譚諶,「路上可是出了甚麼事不曾?你們怎麼晚了小半日。」
「是在下的錯,在下自作主張,晚啟程了半日。」
語畢溫浮祝一作揖,將腰板一弓到底,再抬起臉來時亦是滿臉的歉意。
好了,話頭說到這兒,勢必就要問——「你緣何晚啟程了半日?」
「晚輩洗衣衫了。」
「洗衣衫?」
「對,忽然捨不得丟了這件罩衫了。」
「哦,好吧……」秦娘不知道溫浮祝這是甚麼怪癖,但是隻要平安來了就好,估計路上躲追殺也是勞累的,此刻一拖沓到了晚上,倒不如先吃個團圓飯甚麼的,以後的事還可再商量。
像是看到他們並沒有太多責怪的意思,溫浮祝顯得心情尤其好,一面先提了筷子,彬彬有禮的叨了一筷子青菜到謝常歡碗裡,「常歡,一路上肯定是你被追的最慘吧,來,快多吃點飯。」
調子是要多柔有多柔,搞得聶白都察覺出不對來,少年人半咬著筷子尷尬的瞅著坐在對坐的師父和溫前輩,心說是不是譚諶……易容成溫前輩了?不不不,不對,這也不對,譚諶大概學不出來這麼噁心人的模樣。
「老溫……」謝常歡受寵若驚的捧起了碗,下意識往旁側移了移身子。
他左眼皮抽的更厲害了。
溫浮祝現在身上的那件外罩衫,確實就是他那天拿來肖像成他然後那甚麼甚麼了的那件。
溫浮祝默不作聲,只拿眼溫柔的注視著他,「吃啊,你看我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