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欸……不過這樣對少年人身心成長是不是太不利了?
下流慣了的謝常歡,生平頭一次忽然把他那傻徒弟納入考慮範圍準備默默的權衡一會兒利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溫浮祝沐浴完出來後並沒急著回房,只是挑了個院落偏僻靜的角落裡,一邊擦頭髮一邊呆呆的抬頭瞅著天空發愣。
風颳得有些涼,可又悶得厲害,恐是一會兒又要下雨。
這裡的天氣好像就這點不好,成天潮乎乎的,如果再逢雨季,一路上還需得這般隔幾日就開始狂奔趕路的話,那著實讓他有點不舒服。
縱使小時候吃過的苦也不在少數,撐起隗昇時遭的罪也讓人嘆而止步,但……已經過來十多年了吶。他在後來的這十年裡也無非天天閒著沒事澆澆花,釣釣魚,泡泡茶,睡睡覺,這般修身養性的平靜忽又要被打破……溫浮祝垂眸下意識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會兒,復又寂寂的抬起眼來——並不是說他現在不能陪謝常歡再吃一次這種苦頭了,哪怕這種逃亡的日子會讓他想到之前童年時一段很不好的陰影也沒有關係,只是……只是在四下無人時到底還是會突然空寂一陣子,這種時候周邊一切都鴉雀無聲,屏息凝神好像也能融入到一種新境界裡頭去,聽天空飛禽倏忽而過,一聲如鴻高鳴;聽林間昆蟲千足暗爬,聲聲窸窸窣窣,可愈是這般寂靜,也愈發聽得自己心腔『噗通』震耳,一聲賽一聲震的他自己渾身發麻。
每跳一下,他便忍不住問自己一遍——為甚麼自己就當真隨他同行了呢?
是真的為了『也想有他陪著』,還是存了點……其他的心思?
溫浮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他前幾天的夜裡,又有甚麼資格去訓江墨呢?又有甚麼資格同他光明正大的講出,「就算你如今嬌貴成一國輔臣,你也不要忘了,我們最初堅守的信仰是甚麼。」
初心不變這四個字……
終究是敵不過歲月磨刻的。
連我都在變了呢,江墨。
溫浮祝抬起頭來,臉上肅穆更添一重——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思慮過往的每一個決策,每一個抉擇,因為他錯不得,因為他不得錯,可是,如今回頭看看,真的一點錯誤都沒有嗎?那這一次,他拋開隗昇,隨他南下,究竟錯了沒有?
可無論錯還是沒錯,他的本能卻讓他隨著這個男人,輕巧的就走出了自己給自己畫地為限的牢房。
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