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塊贗品呀老溫,你若是喜歡這種東西,我去找我玩這個的行家友人來給你弄塊好的,你該不是叫誰騙了去吧。」
溫浮祝在內心無奈一笑——這玉本就是假的,只不過也須得看客能有一雙火眼金睛才能瞧出不對來,這玉本就是江墨用來做聯絡通訊之用處的,若真次次都拿真的墨玉去做,隗昇便是有幾個帝國的金庫也不夠他倆敗得。
想當初剛和江墨敲定了這個聯絡方式的時候,他倆還曾樂呵著玩了好久,碎了一院子的燦然墨晶,尤其是在夜裡頭看,那碎晶的地景也成了黑,便只有璀璨的發亮,像天上的星星在眨眼。
那時候的夏夜,也是如此之涼。
那大概是自己拖著江墨這輩子做的最不靠譜的一件事了。
因為深知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是甚麼,所以他和江墨的童年,一直比其他小孩兒更短。
如此這番想來,好像只能濃縮成那麼一個傍晚賞碎晶的光景了。
之後的一切都很快啊,像場夢。
竟然一眨眼,隗昇也立了有十年之多了,當真可喜可賀。
如果能犧牲小部分人的快樂,而換取構造大部分人的樂景,那麼他和江墨是會去這麼做的。犧牲的,也快樂。
「我知道它是假的。」
溫浮祝漫步走上前,一把奪回這塊玉佩,「正是因為是假晶,所以它碎開後,就會太亮了。星星點點璀璨一片。若是恰逢白天,還值烈陽,那當是一大片趁手的好暗器。若是在有河海的地方,藉著水光反映,亦是能晃的對方難以招架。總之用處多多。」
謝常歡空擺著原先還持著玉的姿勢,張大了嘴,連連後退了好幾大步,「老溫,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有我這個下三濫的範兒了!果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溫浮祝只斜睨了他一眼,懶得再同他瘋言瘋語下去,只自顧自重新將那玉佩吊起了,栓回自己的腰間。
手未及放下,又聽得謝常歡奇了一聲,抬眼看去這人又咋咋呼呼的往後猛退了一大步,搞得溫浮祝還以為自己身後有甚麼索命勾魂鬼之類,再度不解轉回頭來,只聽得他怪道,「老溫,我發現你一套山清水秀的衣服,掛著這個玉,是怎麼掛怎麼也不得勁啊。這個玉顏色太重了,未免太深沉。」倒不像是你的風格。
這一句謝常歡想了想,並沒說出口。
溫浮祝徹底重新將玉在腰間綁好了,這才一抖袖袍,重新拉了拉最外罩衫的衣襟,兩片暗刺錦繡壓灰綠前襟重新板正了,一左一右胸前垂下來,剛好蓋過腰間掛飾。
謝常歡又在心底嘆了一聲——他家老溫穿甚麼都好看!呃……不是,不是這個,是難怪他剛才還奇怪他啥時候買的玉,原來是之前大概就一直有,叫他衣服藏得好沒發現罷了。
不過連塊暗器玉都得這麼藏頭露尾著……謝常歡伸手揩了揩眼角,努力做出一副不屑臉的神情來。
溫浮祝懶得理他,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走近了又順手替他拍了拍,拍過屁股時狠狠一掌,嚇得謝常歡先往旁側躥了一步,那架勢哪裡是拍,那得是劈啊!於是忙擺手說他自己來,這般鬧騰完了,看那樣子他是想回去了。
謝常歡拿腳尖碾著石子玩,有點小鬱悶。老溫這個人就是太害羞了,回去了更是甚麼便宜都沒得沾了,在這種黑燈瞎火小樹林裡……你說難道不是就該合著做點甚麼才對嗎!
「老溫!」謝常歡又振奮了精神,興沖沖跟上去吼了他一嗓子。
「嗯。」溫浮祝回答的溫溫和和,接著不等謝常歡開口,繼續拿捏著剛才的聲調說,「他們好像並不太喜歡我。」
月華於叢林中間歇而落,一邊明一邊暗的,映在他忽然頓身回頭的臉上,隱隱看去倒像是潛了幾滴月明,「常歡,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無趣。」
謝常歡剛才還起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心思此刻又全被溫浮祝這幾句壓了調子、似乎是在求安慰似的的語氣給打消了,只大跨步上前去歪著頭瞧他,「可你跟了我,不就能有趣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高考的孩子們加油喲!
祝你們都取得理想的成績可以去自己喜歡的大學~
加油!!!
=w=
☆、第十三章。
又是一宿枯坐至天明。
溫浮祝這才揉了揉有點發澀的眼,窩在床榻裡面準備闔眼小憩一會兒。
昨晚本是很容易就誘著謝常歡說下去的。
告訴他,自己在這裡,只有他一個罷了,他們好像也不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