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針對的,就是蘇衍一個人。
多諷刺啊。
簡直同當年氣急敗壞能在無涯山上想出那麼下流羞辱他們法子的自己不是一個檔次的。
自己,差了他好幾階都不止。
季子佛,我也記著你的名字了……
「常哥。」季子佛的神情又開始有了點倦色,「我就問問你,你能做到放下溫浮祝帶著蘇衍跑嗎?不用我說理由,你都知道你不能。」
少年的眉宇間漸漸凝出一股凌冽之色,「啞叔不是喜歡久戰的人,常哥你再思考一會,或是看溫公子臉色一會,我就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做出甚麼越格之事了。畢竟是我答應不動手傷其他人,他可沒答應。他對你們隗昇所有人,都恨之慾絕。」
「別給他……」
溫浮祝微微開了口,額頭上已冷汗遍佈,季子佛這人武功太高深莫測,蘇衍只要落他手裡,就活不了。
「別給他!」
謝常歡又看了眼溫浮祝,心慌的厲害,深呼吸了一口後,他衝季子佛道,「你確定,解藥會在秦娘手上?」
「秦娘難道沒跟你說過,我是個甚麼樣的人嗎?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多一份氣力也不捨得往外使啊……畢竟,我本身也剩不了多少力氣了。」
頓了頓,季子佛又自嘲道,「可我今天竟然廢話了這麼多。真不像是自己的作風呢……興許一會兒心情好了,我還想再給常哥講個故事呢,不過也不知道,秦娘是不是先我一步講了這個故事。」
謝常歡心亂如麻,心說都甚麼亂七八糟的,這時候還講故事?他沒空聽故事!現下他就在心下衡量不停——剛才如果江墨在,他就算把蘇衍推出去,他還知道江墨能給拉回來,可是現下江墨被纏鬥起來了,自己也知道……蘇衍一被推出去,就沒活路了。
可蘇衍真的重要嗎?
鐵定沒溫浮祝重要。
「阿衍是我的命……常歡,帶他走。」溫浮祝緩閉了下眼。
謝常歡若是真的站在他這邊,而不是博苦肉計繼續騙他信任的話,那麼現下就該飛速帶著蘇衍走,畢竟季子佛不是講信用嗎?不是隻想靠自己的力量去羞辱蘇衍殺了蘇衍嗎?那他溫浮祝現下就是安全的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到底還在遲疑甚麼!
謝常歡內心也猶豫不決,心說季子佛這個人他不熟,他們這群殺手都是下三濫,誰知道他到底將不講信用?!反正他想要的就是蘇衍罷了!溫浮祝大概在他心裡排為殺之多餘留之無用的地步,那他何必不把蘇衍推出去,徹徹底底的保溫浮祝安全?!這個小帝王又沒甚麼用,隗昇若想立著,溫浮祝當帝王亦沒甚麼事啊!那蘇衍就是個擺設好不好!
「蘇衍!」
外頭的江墨也吼了一嗓子,他知道眼下情勢不妙,他們一開始預估有誤了!
他們這邊剛才趁著那段騷亂有人躥上了房頂,沒想到對方也有人!
面前這個老者約莫五十多歲的模樣,內勁著實霸道的很,江墨自認這麼多年來甚少有遇到能與他纏鬥十招之上的人,沒想到這個老者不僅能阻自己每一次攻招,還迫得自己不得不一直遠離這個地方。
再這樣下去就離蘇衍更遠了……他們萬一還藏有高手呢?謝常歡當初的話又有幾分能信?
再加上,最令人恨的便是對方行了君子之道!縱使客棧外是他們的兵馬大軍又如何?江墨從小習得兵術,自然不怕兵不厭詐,便是此時叫羽鴉上來群攻了這個老人都行,只要能順利搶回蘇衍,他沒甚麼做不出來的。
可這個老者的功力又讓他擔心了下,自己尚且與他堪堪平手,倆人也都沒有互相交探出對方底線,那萬一這個老者還有他招呢?
自己這邊若是先動了手,破了這個規矩,溫浮祝又如何,蘇衍又當如何?
對了,浮祝他……
正當江墨疑問溫浮祝為甚麼在屋內甚少出聲,難不成真遇了甚麼不測嗎!
就聽見屋內倏忽一聲清脆的短兵相接音裂,爾後是溫浮祝緊帶著蘇衍破門而出,厲喊了一聲,「撤!」
江墨聞言二話不說又猛灌內力拍出去好幾掌,暫阻了下這老者的步子,爾後頭也不回的便緊隨著溫浮祝的步伐去了。
直到躥出去近四五十丈遠,連江墨都驚詫溫浮祝的速度時,才發現他們已經停了下來。
周邊那幾只羽鴉也躥了出來,只不過溫浮祝冷著臉,喝令他們退回原駐地去。
——如若信季子佛的話,那麼隗昇的內鬼是顧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