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在鄴朝算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了,一般來說就算是富商都很少有人能夠找到門路的,基本上已經成了朝廷專用的建築用料了。
他用手指輕輕的在那牌子後面摸了摸,有些許凹凸的感覺,大約是刻了字,他翻過來看了下已經看不清楚了。
即使是年代久遠刻上去的字也不該看不清楚,怕是日日夜夜的摩擦才成了如今這樣的吧。
“那張老頭子是個什麼人?”韓歧來了些興趣。
那女子想了想,說道:“聽說是二十年前過來的,我也不清楚。”
說罷戒備的看了韓岐一眼,匆匆拉著女兒快速的走了。
韓岐原本想要趕路的心思便停了下來,大理石如今都不常見,那麼二十年前豈不是更為稀少。他特意找了戶村北的人家,掏了些錢打算住一晚上。
那家只有一個老頭子,是個農夫,韓歧吃晚飯後便隨意問道:“王伯,今日我見著村子裡起煙了是怎麼回事?”
王伯笑呵呵的說道:“是我們村那個張老頭啊,昨日大約是時間到了便去了,我們幾個平常時常有來往,他呀早就交代若是哪天不在了便將他的屍體給燒了。”
韓岐驚訝道:“燒了?”
王伯道:“是啊,他是個怪人,既然這是他的心願,我們就這麼做了。”
韓歧道:“我在路上聽人說他原本不是你們村的?”
王伯道:“我們這個村也沒有多少本村的人,老張頭是二十多年前來的。他來的時候還帶著一身的血吶,嚇得我兒子啊直往我身後頭鑽。”
“一身的血跡?”
王伯道:“是啊,但是還是我兒子給包紮的傷口呢,現在想起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啊……”
韓歧看著王伯眯起眼睛看著爐子,也沒再打攪,過了一會兒,王伯忽然笑起來,“你看我今年都已經六十有八了,兒子也徵了兵沒有回來,早年的朋友們也都走的走了,散的散了。如今倒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人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說話,我給你熱點酒去。”
韓歧也笑了,見他樂呵呵的模樣也沒有阻攔,王伯出門去村裡的小鋪子打了些散酒,熱了和韓歧就著饃饃鹹菜喝了兩口,王伯忽然道:“孩子,我老頭子雖然是個粗人,但是眼睛還不是瞎的,你打聽老張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用意?”
韓歧一愣,就聽王伯繼續說道:“那老張頭我也忘了叫什麼名字,反正大家都老張老張的叫,他當年才是個三十多歲的樣子,帶著一身傷,臉色慘白慘白的,村裡有個大夫給治了整整一個多月才好了起來,他不經常說話,但力氣卻不小,種田砍柴的也是一把好手。不過啊,他來的那天我見過他身邊有一把劍,我本來以為是個江湖人,卻不想他傷好了便在這裡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二十年吶。”
韓歧聽了,問道:“劍?”
王伯起身從臥房裡取出一把劍來,遞給韓歧道:“我總覺得他有什麼秘密,這是他房子裡掛著的劍,我自作主張拿來的。現在他人也不在了,便交給你吧,也許能讓他閉眼了。”
韓歧看了看那劍,材料都是上佳的,細細看了一番,就見靠近劍柄的地方刻著一個小小的號碼。3。
第二日韓歧便辭別了王伯,帶著那柄劍和那個牌子去了蜀中,到了第六日中午總算是到了衡都,按照江嵐給的地址,找到了一個大院子,外面看起來頗為氣派,還未進門,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推開門,就看到江嵐和張天旭兩人手中拿著樹枝比劃著,見張天旭灰頭土臉的樣子,韓歧也笑了出來,這孩子定是被江嵐給欺負慘了。
“啊,大人回來了。”江嵐扔掉了樹枝,笑的一臉燦爛。
“師父。”張天旭乖乖的走了過來。
韓歧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問道:“怎麼這房子在城中?”
江嵐道:“這是上頭分給你的,還配有一個廚娘,一個夥計。”
韓歧道:“我不就是一個捕快麼,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江嵐訕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韓歧便不再問了,心中也覺得這次叫他來上任恐怕沒那麼簡單,簡單的用過了飯,韓歧給遠在長安的總管風臨客寫了封信。
他記得當年還沒有去鄂多的時候風臨客曾經說過要他們留意一塊石牌。
他那日拿到那個牌子之後細細回想了一番,這才想起來,那個牌子的描述和這個太像了。只是沒想到過去了兩年年竟然讓他給遇見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
寫完了信,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