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此事耽擱不得,我一人去更快些,半月之內必然歸來。”
“……是。”劉仲銳只得應了,卻未離開,頓了頓,問道:“莊主,方才那人……是柳公子?”
溫衍一怔,劉仲銳是莊上唯一知曉他們當年糾葛,也知道柳鐘意真實身份的人,故而他也無意隱瞞,便微微頷首。
劉仲銳露出些遲疑之色:“屬下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講……”
溫衍淡淡道:“說吧。”
劉仲銳吸了口氣,低聲道:“其實,莊主與柳公子……應是曾有過肌膚之親。”
“……你說什麼?”溫衍怎麼也沒想到他竟說出這麼一句話,不可置信的道:“這種事……我怎會全無印象……”
“那時你們成親不久,柳公子尚未搬去後來那院子,有一晚莊主喝醉了,屬下聽到屋內有異響,故而進院子來檢視……”
他是擔心有賊人闖入莊內,進了院子聽到人聲才知並無外人,屋內盡是磕磕碰碰桌椅翻倒的聲音,彷彿人在裡面動手一般。這樣的事他作為下屬本不該管,但因知道那兩人並非當真成親,故而想著必要時敲門制止……卻未想到那打鬥聲漸止,取而代之的是衣料摩擦的聲響,他思前想後,終是退了出去。
劉仲銳將那夜所聞簡略說了,溫衍聽他說完,緊緊握著手掌,剋制著道:“為何原先不說?”
“柳公子讓屬下不要說。”
劉仲銳仍記得第二日自己來這院中時,恰逢那少年從房中出來,臉色十分蒼白,眼底是因未曾好好休息而生的淡淡青色,那少年見了他,也未詫異,只是面無表情說了一句:“此事不必告訴少莊主。”
溫衍沉默許久,竟是笑笑,道:“那為何……現在卻要告訴我?”
“屬下方才……覺得柳公子許是排斥身體接觸,故而……”劉仲銳說起這些也十分乾澀,大致表達了意思便噤了聲。
溫衍回想起初時柳鐘意確是十分排斥同他接觸,縱只是靠近一些,那人也會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若是身體觸碰,反應更是十分僵硬……那些,竟都是因為自己?……只不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那人明明已經不會再排斥他……至於剛剛,他十分確定並不是因為這個。
溫衍搖了搖頭,道:“劉叔,我同他之間的事,你不必管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罷,我欠他良多,以後自會一一償還。”
想來柳鐘意不再喜歡他,其實是一件好事。他帶給那人的只有痛苦罷了,能忘掉……真是再好不過。
“他房裡有個箱子,明日我走後,你讓人把它送到摘星樓,交給夜離。”
“是。”
“你忙去吧。”
“屬下告退。”
待劉仲銳走後,溫衍獨自在院中立了一陣,但覺這些年恍如一夢,他少時曾盼著能得一人心,兩情相悅,至今回顧,卻發覺那仍是一個從未實現的願望罷了。
大約人越是冀望得到的,就越是得不到,或是……他不配得到那樣深重的感情。
這樣也好……柳鐘意不過是弱冠之年,人生還長著,以後自會遇到更好的人,若一直同自己虛耗,才是當真不值得。
溫衍輕輕轉動手上的玉指環,那下面掩藏的,正是紅線的痕跡。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