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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追。”溫衍叫住他,“那人武功甚高,而且,似乎並無敵意。”
柳鐘意微微點頭,“的確沒有殺氣。”
只是,似乎有點熟悉。
他飛身上樹,拔出方才那人打來的暗器,那只是一枚最普通的飛鏢,沒有任何標記,隨便一個鐵匠鋪就能打造。
溫衍待他下來之後拿過那飛鏢檢視一番,道:“沒有毒。”
“嗯,你休息罷。”
柳鐘意重新在火堆旁坐下來,匕首放在膝頭,閉目傾聽這林中的動靜。只是,除卻穿林的夜風帶起的枝葉搖動聲,再聽不到什麼異響。
溫衍只好應道:“那我後半夜起來替你。”
柳鐘意沒答話,溫衍便當作了預設,隨便找了衣物蓋上,閉目休息。
夜色寧寂,再沒什麼人來打擾。
到後半夜的時候溫衍果然起來了,拍了拍柳鐘意讓他去休息,柳鐘意便也沒拒絕,安安靜靜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溫衍找出醒神的藥丸含著,將殘留的睏意都驅趕開去,看了眼一旁睡下的柳鐘意,將身上原本蓋著的衣服輕輕給人蓋上了。柳鐘意似有所覺,眼睫微微顫了顫,卻沒睜眼。
第二日三人很早便動身繼續趕路,入夜時終於到了問劍門。
宋冉帶著他們直接進了門派的議事堂,問劍門的現任門主易召永親自相迎。易召永已是不惑之年,面容剛毅,身形高大,只這些日子以來憂心甚重,眉眼間都是疲倦之色。
宋冉見了他當即按門規行禮,溫衍亦抱拳道:“易門主,在下百草莊溫衍。”
易召永回禮道:“溫莊主肯前來相助,在下感激不盡,旅途勞頓,是否先吃些東西,休息一晚?”
他話音未落,一個紫衣少女突然闖進來,急急道:“爹,你快去看看大師兄,他——”
“如兒!”易召永輕斥一聲,“不可如此無禮。”
易如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爭辨道:“可是……我不要大師兄死……”
溫衍見易召永也面露痛苦不忍之色,開口道:“易姑娘所說的可是中毒之人?”
“是……大師兄他中了毒,門中好多中毒的人都死了……我害怕……”易如忍著眼淚答道:“他剛剛又吐了血,現在……”
“易姑娘別急,”溫衍安撫道:“帶我去看看罷。”
易召永感激道:“那便多謝溫莊主了。”
易如從這稱呼中大約也猜到了眼前這人的身份,連連點頭,領著他們往外走。
此時易召永忽而注意到跟在溫衍身後的黑衣人,按理說自己剛才不該沒有注意到,除非這人一直有意收斂氣息。思及此處,不由得疑惑道:“這位是……?”
柳鐘意用平淡不失恭謹的聲音答道:“在下是莊主的貼身護衛。”
易召永聞言微微點頭。溫衍畢竟是百草莊莊主,若一個人都沒帶來,也說不過去。而如果是護衛,收斂氣息或是隱匿行蹤倒也十分正常。
一行人隨著易如來到一間臥房,進去之後只見一個青年躺在床榻上,面色泛青,嘴唇灰白,置於床下的一個銅盆裡皆是咳出來的血,色澤也帶青黑,已積了薄薄一層。那青年已然昏睡過去,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簡直像個死人一般。
溫衍走上前去細細察看一陣,手指搭在青年腕上,眉頭微皺。
易如站在一旁,頗為緊張的道:“怎麼樣?”
溫衍凝視銅盆裡的血漬,道:“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令師兄是怎麼中毒的?”
易如看了一眼易召永,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答道:“是那日在靈堂被爺爺打傷……”
“傷口在何處?”
“右手手臂上。”
溫衍將青年的袖子捲起,果然見上面有三道抓痕,似是被尖利的指甲劃破所致,雖然已經止血,卻全無癒合跡象,暗紅的口子,邊沿泛著灰黑,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這種毒很少見,而且要藉由人體屍氣觸發,”溫衍收回手,道:“冒昧問一句,在下可否看看易天行前輩的遺軀。”
易召永沉沉嘆氣,點頭,“只是,還請溫莊主小心些,不知先父會否再次傷人。”
“好。”溫衍從包裹中找出一個瓷瓶,遞給易如,道:“易姑娘,勞煩你將這瓶中的藥丸先給中毒的人吃了,令毒性暫緩,好讓在下有時間配製解藥。”
易如接過,紅了眼眶,“多謝。”
“分內之事,不必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