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認認真真一筆一劃的寫了一封信。細緻的讀一遍之後,皺著眉換了一張紙重新開始寫。
斯內普或許並不想見到他吧?在發生了神秘事務司的事之後,在少年早已忘掉四年級的相處時光之後?哈利懷揣著忐忑的心理,將第二遍寫成的信再次拋開。更真誠一點,更隱晦一點,畢竟如果讓斯內普知道他們是要去幹什麼,魔藥教授比起相信自己而赴約,可能會選擇相信告訴鄧布利多救世男孩的主意更多一些。
就在哈利絞盡腦汁斟酌字句快要急躁的時候,桌子上紅色毛髮的幼獅輕微的吼叫了兩聲。哈利不敢置信的盯著它,連忙抓起紐扣湊到嘴邊,急切的微笑著叫道:“羅恩?!感謝梅林!你沒事吧?你在哪兒?我還以為……”
紅髮男孩的聲音傳過來,充滿了迷茫不解。“哈利?原來這個紐扣是個……你們叫什麼,電話嗎?太神奇了,我看到它在我身邊,就拿來用了。”
哈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瞪著紐扣,緩慢的說話:“你不記得它了?羅恩,你還記得我們是從哪裡回來的嗎?”
“回來?你說什麼啊?我們當然是從霍格沃茨放暑假回來啦!”
哈利有很長的一段空隙,沒有辦法說出任何話語。他的心跳猶如擂鼓,相反的思想卻奇異清晰。他害了羅恩……他害得現實中的羅恩失去了他原本的記憶,甚至是失去了他所擁有的身體……羅恩很有可能是被困在某一個時空之內,並且該死的,他完全不知道會是哪一個時空。
紐扣裡突然傳出兩聲詭怪的笑聲,紅色毛髮的小獅子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羅恩平穩卻狡猾的聲音鑽進哈利的耳朵。
“我說,我該不會嚇著你了吧,夥計?”
“哦……”哈利抱著頭呻吟了一聲,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
“誰要你先嚇我說會缺胳膊少腿的!我只是報復!”
“你幾歲了啊,羅納德!我看你根本還是個未成年!”
“已經回來重溫了幾遍未成年生活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啊?”
“少廢話了。”哈利呼了口氣,輕鬆的旋轉著坐在床邊,笑著問道:“你到底怎麼樣?”
羅恩在另一邊同樣發出快樂的笑聲:“我簡直不敢相信,哈利。我剛回來,弗雷德就給了我一個熱情擁抱———我是說,他想拌我一腳,結果被我撂倒了!媽媽沒有愁苦著臉,喬治笑得非常欠扁!陋居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我從來沒有覺得它這麼溫馨過……夥計,我想跟你說,無論怎麼樣我都很感謝你,讓我重新落入了幸福的入口!”
哈利低著頭看隨意踢動的腳尖,輕笑著說:“為你高興,羅恩。”
紅髮男孩深吸了一口氣,充滿無畏勇氣的低聲宣誓。“我們能做到的,對嗎?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從我們身邊再次失去。”
哈利的眼睛下意識的望向被揉成一團的第四張羊皮紙。他走過去,沒有再猶豫,提起筆劃掉落款處“你忠實的哈利”,在上面重寫下了署名。
“當然,我們能做到。”
掛掉和羅恩的通話,哈利將信疊好,遞到雪白色的貓頭鷹嘴邊。貓頭鷹琥珀色的眼睛掃了哈利一眼,叼起信轉動著腦袋,任由主人的手指梳理美麗的羽毛。
“去吧,海德薇,我的好姑娘。送去蜘蛛尾巷,把我的愛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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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順著貓頭鷹的盤旋而跌落入一間破舊的磚房內。窗簾縫裡昏暗的燈光忽然被強勢的綠光覆滅,一秒鐘之後,又重新恢復了昏黃搖曳。
斯內普走過去將信撿起來,看也沒看就塞進書架裡,接著轉身,臉上帶著強烈譏諷的微笑:“多麼警覺,貝拉特里克斯,對著一封信施展阿瓦達索命死咒。”
貝拉歪著頭,露出癲狂如瘋子般的姿態。“死咒只能殺死有生命的東西,如果有活物出現在你的屋子裡,聽到我們的談話,不是很不好嗎?而且,斯內普,我不知道還會有人跟你寄信,談心?”
斯內普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個嘲笑的弧度,他上下打量著貝拉,遺憾的嘆息:“你的猜測總是令人憐憫,貝拉特里克斯。阿茲卡班大概真的把你的腦子關壞了,除非你帶來了黑魔王的指令,不然我認為我沒有必要將魔藥上的見解拿給你看。”
邪惡的女巫瞪大了眼睛,她看著斯內普,好似下一刻就要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動作。
“魔藥上的見解?喔,我差點忘了,你還是霍格沃茨的老師呢,斯內普。是啊,當我們在阿茲卡班忍受攝魂怪的折磨以對黑魔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