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是怕被影響心靈,而是因為他們已經明白了你善於欺騙的本質。我的學生他不瞭解你,所以會被你利用。這麼多年了,你的這一點還是一成不變。就像我進來後,你說第一句話時是那麼幹澀、不流利,但現在居然已經恢復了巧舌如簧。”
白巫師沿著封閉的鐵柵欄開始往裡走,被囚禁的黑魔王痛苦的用手指扒著欄杆,跟隨他的腳步。“不,別走,阿不思,請求你……”
格林德沃的哀求沒有任何偽裝,就連鄧布利多都挑不出來毛病。睿智的校長只能承認,眼前的人確實不希望自己離開。他停頓下腳步,帶著一些詫異望向格林德沃。“你失去了你的冷靜,蓋勒特,這非常稀奇。我以為你會有更好的對策。”
老人明亮的藍眼睛裡溢滿了苦澀,他無奈的嘆息道:“我經歷難以忍受的孤獨,是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利用那個年輕人,只是想再見你一面。你現在就在我眼前,阿不思,倘若你要就此離去,別說是冷靜,我願拋棄所有的一切,來抵擋緊隨而至的無盡折磨。”
鄧布利多寂靜了片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比哈利更瞭解蓋勒特。格林德沃,包括他的危險性和澎湃野心。到現在這一分鐘,這一秒鐘,他仍然不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或者說,他其實很想轉身走開,遠離紐蒙迦德,可是身體卻似被牢牢地定固,無法移動。
他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拿巫師界的命運來當賭注,賭格林德沃是否還值得信任。但伴隨著少年一次次的提起,衝入腦海中那個人憔悴卻佈滿快樂的模樣,鄧布利多無法控制……他確實已經心軟,儘管他期望自己還能保證冷靜的思維,甚至是冷漠的判斷。
“可能的話我想知道,蓋勒特,你搜集到的有關死亡聖器的所有資訊。”
格林德沃冰藍色的雙眸裡忽閃過一些耐人尋味的意義,瞬間消失不見了。第一代黑魔王見到鄧布利多暫時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大概也逐漸恢復了理智。他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白巫師,極其緩慢地說:“我知道你不可能單純的來看我,阿不思,儘管這讓我失望。你遇到了難題,對嗎?死亡聖器……我曾經邀請你,不,應該說我們是準備一起去尋找探究……”
“是否可以跳過那些懷舊的過去呢,親愛的蓋勒特?”鄧布利多文質彬彬,同時也不容質疑的對格林德沃說道。
老人的手指握緊冰冷的鐵欄杆,十分用力。他心裡明白,鄧布利多是害怕聽到接下來的發展,阿麗安娜的無辜死去,所有幻想與愛戀的破滅。格林德沃淺淺的吸了一口氣,小幅度垂下自己的眼睛。
“你探尋了多久呢,阿不思?我記得我一直沒有放棄過對它們的痴迷,不僅僅是因為擁有它們就能成為死神的主人,更因為,這是我們最後的約定……即使已經不可能在一起,我也希望能夠完成它。幾年,或者十幾年,我一邊組建招攬屬於自己的隨從和軍隊,一邊周遊世界各地,尋找死亡聖器的秘密。我可以自信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它們,你從我這裡拿走的老魔杖,最完美的隱形衣,能令人獲得難以想象力量的復活石……”
鄧布利多敏銳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首,格林德沃觀察得非常細緻。他輕輕笑了:“看來是復活石。它帶給你困擾了,阿不思。你無法得到真相,除了從我這裡。因為其他所有知道的人,都已經被我抹去了記憶。你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嗎?”
“我確實需要,蓋勒特。”鄧布利多禮貌地說:“就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提供幫助。”
“我該怎麼做呢?”格林德沃盯著鄧布利多,微笑著,卻簡直帶著靈動溫柔的威脅。“在這裡告訴你,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你離去?還是要求你放我出去,找到合適的時機再跟你坦誠?”
“聽起來後一種對你比較有利。”鄧布利多理解的點了點頭,興致盎然。
“我也這麼認為。”格林德沃似乎很高興他們達成了共識,笑得格外甜蜜。
“唯一的缺憾,我覺得是……”鄧布利多扶著腰,沉吟著開始踱步,慢吞吞的說:“你是個無法令人放心的人,蓋勒特。我怎麼能肯定你不會在最後關頭臨陣倒戈,轉向你的後輩,一個新秀……黑魔王呢?”
“我不是無條件的幫助你,阿不思。”格林德沃眼睛裡盡是愉快,反而讓人覺得他異樣精明。“你已經透漏了太多資訊給我,讓你頭痛的源頭是那個伏地魔吧?看看我,阿不思,我過去是幾乎得到過大半個巫師界的人,被人叫成黑魔頭,擁有權力和強大的力量,可現在還不是被困在這石壁之內,像個最虛弱無能的老人,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