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顯性隱性?”林珩問。
“顯性就是指真正意義上動手殺人的那一個兇手。也是整起案子最關鍵的一個點。隱性則指的是負責挖心的那個人,這個人其實不能算作兇手,因為他是在受害者死亡之後再從她們身上剝離的器官。對受害者本身其實造成的傷害並不大——”他頓了頓,補充道:“頂多只是損壞了他們屍體的美感而已。”
“意思是說,這個案子裡面殺人和取走器官的是兩個人?!”林珩失聲道。
“對。我們仔細分析過屍體的情況,雖然受害者的器官剝離技術都非常的高超,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一些差異。將受害者的五官拿走的那個兇手,明顯沒有挖走心臟的兇手的行為更細緻。”
“也就是說,是先有人將她們嚇死,然後取走了她們的眼睛和耳朵。之後再有一個人來挖走了她們的心臟。對嗎?”林珩試著慢慢的理清思路:“那麼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嗎?是共犯還是……”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很有可能互不相識。”楊陽將帽子重新戴回頭上,看著不遠處南鬱城正在向他們招手,見林珩還在沉思,便拍拍他的肩膀:“別想了,南哥叫咱們過去。”
提到南鬱城,林珩忽然想起來頭天晚上他說過的話。
他的原話是:“這個兇手應該是需要收集人的五官來煉製某樣東西。”
南鬱城在跟他的講述中,只提出了兇手需要煉製五官,卻沒有提及被挖走的心臟是有何用途。並且,根據昨晚南鬱城的說法,林珩很容易的就將這一切案件推測為背後只有一個主謀。雖然實施的人可能是一個人和一個生魂,但魂魄是不需要承擔責任的,主要責任還是在那個活人身上。
然而,根據楊陽的說法。假設南鬱城的推斷成立,那麼也就是說,除了那個殺人兇手以及它背後的生魂之外,很可能還有另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取走了受害者的心臟。
可為什麼南鬱城不提出來?
想到這裡,林珩抬起頭看了南鬱城一眼。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原本正在跟旁邊人吩咐事情的南鬱城忽然轉過頭來。
那一瞬間的眼神,尖銳、深邃,像是洞悉了林珩的內心,一下子將他釘在了原地。
然而等他回過神再仔細去看,卻又發現南鬱城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在跟旁邊的人低聲叮囑,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幕都只是他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我們需要再去一次白琴的家。”林珩剛走過去,就聽到南鬱城在對旁邊的人吩咐:“我先帶人過去,這裡屍體運走,兩個小時之內讓法醫交出屍檢報告。”說完回過頭對林珩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你跟我走。我總覺得之前在白琴家似乎遺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林珩點點頭沉默的跟著南鬱城上了車。二十分鐘後兩人抵達了白琴家樓下。
白琴所住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幢筒子樓。
這樣的建築在大城市現在已經並不多見,擁擠的樓道和昏暗的光線讓林珩行走在其中的時候產生一種非常強烈的不適感。一想到白琴二十多年來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心中對她的同情不自覺地更深了一些。
白琴的家是在三樓,走道里並排著五戶人家。但大多數的住戶都已經搬走,房屋門窗緊鎖,屋內空空蕩蕩。除了白琴與他父親,這一層樓就剩下走廊盡頭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守著舊房子不願意離去。
白琴的家不大,統共只有六十平米不到。沒有衛生間,房間裡緊湊的擺著幾件傢俱,林珩掃了一眼就有些詫異的發現:這個屋子裡,竟然只有一張床。
林珩仔細看了一下週圍,房間雖然狹窄,但是倘若要另擺下另一張小床也勉強算有足夠的空間。但他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周圍還有其他類似於摺疊床的東西。難道,白琴是跟他父親睡在一起的?
白琴雖然是和父親住在一起,但她畢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和小孩子的時候總有些不同,倘若這麼大了還和父親睡在同一張床上,未免有些不合情理。想到這裡,林珩心裡浮上一種怪異的感覺。
單親家庭的孩子往往對父母的依賴會更深,倘若白琴與他父親關係融洽,同住一張床雖然有些尷尬,勉強也可以理解。但是……林珩記得蕭晴曾說過,白琴的父親是個名副其實的酒鬼,嗜賭,時常毆打白琴,白琴也常常因為無法忍受父親的暴力而偷偷溜出去幾天不回家。
這樣的父女關係,怎麼可能會睡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