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巫醫這麼牛逼,那兇手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隨便下點藥不就行了麼?”林珩詫異。
南鬱城看了林珩一眼,有些無奈:“你以為兇手不想?他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不正是因為他的水平不到家?”
林珩想了想,似乎確實有道理。他轉念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你不是負責捉鬼的麼?怎麼這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你也知道?”
南鬱城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懶得解釋,考慮了一會兒,還是道:“鬼都是從活人變的。有活著的巫醫,那麼自然也就有死了的鬼醫。我要是連活著的都不瞭解,又怎麼去對付那些死了的玩意?”
林珩點點頭:“有道理。”又道:“那巫醫在生活中有什麼特點嗎?要怎麼辨別?”
雖然經過這麼一番討論,林珩的心裡已經默默的將兇手跟姑父劃上了等號,然而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他這麼一問,南鬱城反而蹙起眉。考慮了一會兒,他道:“巫醫因為常年煉製藥物,身上也隨時會散發著濃郁的草藥味,這一點如果放在一個正常的人身上會顯得非常突兀,所以他們往往會選擇生活在中草藥店的附近,或者是從事這一類的行業,以此來掩蓋這樣的氣味。”說到這裡,他和林珩都猛地想到了什麼,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震驚。
林珩臉色蒼白,喃喃道:“家裡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只有……”
南鬱城沉下眼:“你叔祖父。”
正當林珩沉浸在震驚中的時候,樓下小院內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
林珩猛地一驚,拉起南鬱城道:“下去看看。”
兩人到了樓下的時候,小院裡的人基本都已經出來了。
眾人堵在門口,連叔祖父也被攙扶著下了樓,對著門口的某人嚷嚷著什麼。
林珩和南鬱城站在後面,只能隱約的看見門口那人露出來的半個腦袋。林珩一看,便覺得有些眼熟。
這時,更加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無法抑制的怒氣,大聲朝著叔祖父道:“雲歌當年是怎麼死的,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聲不吭,假裝不知,就是看在當年你們對我的情分才一直隱忍!可現在澤樹死了,你們卻還要怪到雲歌身上?!難不成她還會從地下爬出來把澤樹害死?!”
林珩努力往前擠的腳步一頓,差點把自己絆了一跤。
南鬱城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林珩小聲道:“我爸。”
站在門口的人,是林珩的父親林澤承。五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卻絲毫沒有走樣。仍舊是挺拔的身子,容貌冷峻。他跟林珩並不十分相似,整個人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寒意。此時他獨自站在門口,面對長輩的指責,一身的怒意幾乎壓抑不住。
林珩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湊到林澤承面前,叫了一聲:“爸。”
看到林珩,林澤承的怒氣稍斂,繼續對眾人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帶我兒子回去。以後的祭祖,我也不會再讓他參與。這件事到此為止,今後你們要怎麼查怎麼辦,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等等!”林澤承轉身欲走,忽然曹思雲叫住了他。
林珩看著曹思雲,內心一時無比複雜。
姑父雖然還是從前那副清俊儒雅的樣子,林珩看到他卻忍不住整個人泛起一陣寒意。
只聽曹思雲道:“澤樹的案子還在調查,小珩作為第一個從房間裡追出去的人,是這次案子的重要證人。你如果這樣就把他帶走,警方那邊恐怕不會同意。”頓了頓,他又對林珩溫聲道:“並且,小珩對他二叔應該也有很深的感情,就這樣一走了之,恐怕他也是不願意的。”
林珩被曹思雲溫柔的語氣激得一個哆嗦。原本和藹可親的姑父現在在他眼中宛如笑裡藏刀的詭異殺手。
他考慮了一下,想到這次的案子剛有些進展,倘若就這樣離開,僅憑這些警察的能力,恐怕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而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雖然這次回老家,林珩知道了許多他並不願意瞭解的真相,然而出於對親人的最後一絲眷戀,他還是想要留下來將問題解決之後再離開。
並且,他看了看南鬱城:有這個人在,自己應該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想到這裡,他對林澤承便道:“姑父說得沒錯。爸,我現在的確不能走。”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4
林珩的打算很簡單,就是留下來揪出兇手,將問題解決掉再離開。